邱秋盯著秦久,頗為正經的說:“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是在撩我?”
秦久默默的偏開視線,耳郭漸漸的紅透。
“我隻是不想被你叫小姑娘。”所以才想要鍛煉。
好吧,他還在嘴硬。
邱秋笑眯眯的往後仰:“小姑娘可不僅指瘦弱的身體。”還指那傲嬌的小姑娘脾氣。
秦久挑眉,不明所以。
邱秋笑得神秘。
秦久聘請了邱秋當他的私人教練,很快他就體會到了其中的辛苦。在邱秋刻意的訓練和放肆的嘲笑中咬牙堅持下來,又在私底下花費了巨大的時間訓練。到了後來,形勢就發生了逆轉。
從邱秋的放肆嘲笑到秦久的冷眼嘲諷,從秦久被訓練得滿頭大汗到邱秋咬著牙憋紅了臉也沒做到秦久一半的訓練量,非常生動的詮釋了何謂風水輪流轉的真理。
邱秋苦著臉,卻一直沒有辭掉秦久私人教練的位子。秦久也一直沒提,默認了兩個人愈漸親密的關係。
隻是當時兩人都以為是友情,隻是中間插不進外人而已。
邱秋有很多次都被秦久留在他的別墅裏過夜,從一開始的拒絕到後來的留下一次、兩次再到習以為常。神奇的是,邱秋的家裏人沒人意識到邱秋的消失。
邱秋也就順理成章的經常留宿秦久的別墅。
兩個人關係在三年的高中生涯中成為人盡皆知關係最好的朋友,最後更是以全省最高分考上同一所重點大學而成為該高中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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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邱一臉怔怔然,詫異自己就這麼過了。
今天沒有ng一條過,很順暢。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楊和胥貼近他,“今天感覺怎麼樣?”
秦邱摸著下巴,“沒什麼太大感覺。我不懂鍾導的評判標準。”
“也許你感覺不出什麼,外人看得明白。”
秦邱歪著頭看他。
“有分別的。昨天的你在演一個範本,今天的你就是邱秋。”
秦邱不明所以,“我並未覺得我演的兩個人有區別。我都選擇同樣的感覺演——”
“那就順著你的感覺演吧。”
秦邱頓住,對上楊和胥的笑眼。恍惚間靈光一閃破開混沌一般,聽懂了楊和胥的話。
其實不一樣,前天他演邱秋是按照模板演出來的一個片麵單薄的形象,今天卻不一樣。今天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邱秋,所以演出了一個符合鍾導劇本中的邱秋形象。
前天和今天他都是把自己當成了邱秋,隻是前一個是當成了別人口中描述出來的,而今天則是跟從心裏所想的飾演。但他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別,他甚至無法回想起今天飾演邱秋時是什麼狀態,什麼感覺。
仿佛順理成章的,他就是邱秋,邱秋就是他。能找出什麼分別來呢?
“別想那麼多。”
秦邱盯著楊和胥的目光有些懷疑,“楊和胥,你知道劇本的吧。劇本的全部。”
楊和胥笑而不語。
“接下來是什麼劇情?好吧,你不說也沒關係,那你告訴我結局?”
楊和胥突然伸手揉捏著他的臉蛋,把他臉蛋擠得變形。
“不要動歪腦筋走捷徑,好好跟著你的感覺走。”
秦邱掰開他的手,不耐煩的甩開。
楊和胥追上他,纏著他。
戲場中的其他人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倒覺得他們跟劇中的秦久和邱秋很像。
戲場是就近選擇的,就在市裏一所重點高中取景。他們剛剛拍的場景是在足球場,足球場占地頗廣,對麵就是一個寬大的主席台。從這裏到主席台還是挺遠的,看主席台那邊的人也隻能看到小小的人影。
從主席台看向這邊也是一樣的道理,至少劉小花就看不清秦邱的臉,隻能看到他和楊和胥的身影逐漸消失。
劉小花手搭著王鑠爵的輪椅推手,一言不發。
王鑠爵右手搭著左手放在腿上,微微偏頭,露出弧度優美且白皙的下巴。
“喜歡一個人可怕嗎?”
劉小花回神,“嗯?”他沒反應過來,隨意的敷衍:“不可怕啊。喜歡一個人是很幸福的事情。”
王鑠爵搖搖頭:“喜歡一個人很可怕,很可怕。”
他輕聲呢喃,示意劉小花推動輪椅。
“邱秋和秦久後來的結局是什麼?”
“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劉小花聳肩,勉強的笑著。
他現在是越來越不會再王鑠爵的麵前掩飾了,好像有些肆無忌憚,又像是破罐子破摔。大概是因為之前跟王鑠爵提分手被他直接關起來,鎖在房間裏差不多一個月的緣故。
現在倒是被放出來了,隻是不能離開王鑠爵半步。
更糟糕的是,他的前前任和前任都出現來跟王鑠爵搶人。
王鑠爵每每盯著他的目光都陰陰的,讓人背後發寒。
被拆穿了深情的麵具,劉小花也就懶得假裝下去。
“要隨時準備著皮肉外綻,血骨裸露的痛苦。要將自己擺置在懸崖鋼絲上隨時可能粉身碎骨不得解脫的煎熬。要承受來自四麵八方熾毒目光尖銳貪婪蠱惑如蛛絲纏繞不得擺脫的窒息和恐懼。要明白求而不得如荊棘根根紮刺心上綿延不絕的疼痛。這就是喜歡的可怕之處,恐、憎、怖、懼、苦,字字纏心。小花,你還記得嗎?”
劉小花渾身一震,盯著他滿臉震驚,“你是誰?!”
“忘了嗎?果然,除了邱秋。誰都不能讓你放在心上。哪怕是死亡。哪怕是摯愛。對你來說,除了邱秋,誰都是你的遊戲。是吧,劉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