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嶺下,刀無命與赤鬼狼首對擊一招後,雙方皆有所損傷,但刀無命先受一擊已是負傷在前,內元比拚自是落了下風。
妙音秀士見此狀況抬起手中竹笛欲施以援手,隻是刀無命左臂一揚,五指張開,掌心向著妙音秀士,卻是製止妙音秀士出手。
接著,刀無命憑借寶刀拄地,撐起身體。內氣提聚,猛然站立,刀無命運起刀式
“一斬-斷生”
凶猛刀氣悍然而至,緊隨其後的是,冰冷的刀鋒。赤鬼狼首同樣是不服輸之人,長槍挑動,氣化周身,化為護身氣罩護住全身。
眼見刀氣逼臨,赤鬼狼首猛然聚真元於一處,欲力抗刀式極招,卻不料此刀招不同凡俗,待到臨近敵身時徒然一化三,一刀正中劈下,兩刀分封兩邊,隨後而至的是,逼命刀鋒。
赤鬼狼首已然聚氣一處,隻能防住正中一刀,然而身側兩處的刀氣卻是必然顧此失彼。心下一念,槍守身前,身形急退,奈何逼命刀鋒直進而來,不飲血誓不回轉。
凶悍刀氣與護體氣罩相撞,刀鋒與槍身相逢,四散的氣勁激起沙石飛綻。僵持的兩人,誰也不願意再退一步,卻也無能再進一寸!
雙方人馬也因為為首兩人的僵持而停手轉為互相對峙。
世間的僵持對峙無不是因為各自心內那一絲不服輸的意氣!此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刀無命乃是大梁將軍府大將軍之一,赤鬼狼首又是天狼軍狼首在內,兩人都有自己的氣骨,最後的意誌唯有打敗眼前的對手。
官道上,一刀斷罪與悲緒仇劍生相視對目,一刀斷罪正要對悲緒仇劍生說些什麼,然而仇劍生卻看向另一邊,那裏有著飛散的血肉以及斷裂的戰刀。
一刀斷罪順著仇劍生的目光看過去,雖是軍人終要戰死,但相處已久的兄弟部下亡於眼前而無全屍,悲傷難以言語,“這……”
“地上隻有五具屍骨,你們押解的那名囚犯已被劫走,看地上的痕跡,你的手下爆發過真元,但流罪之野未來救援,看來他們也遇到麻煩了!”一刀斷罪正悲煩心亂間,悲緒仇劍生查勘四周說出自己的推斷。
一刀斷罪聞言,收拾心情提刀也來到悲緒仇劍生的身旁查看地上金執令真元爆發的痕跡,說:“這是!亂軍吼!他們五人發出亂軍吼,而流罪之野到現在也沒人來援助,看來流罪之野確實遇到麻煩了。屠眾生被劫,聽對方言說,屠眾生是什麼‘血屠伶’,看他們的態度,似乎這血屠伶是很重要的東西。看來這是一場針對血屠伶屠眾生的有預謀的劫囚。”說著,一刀斷罪便急忙奔往流罪之野,“這位俠士可否與我一同前往,如果來得及可能可以擒下鬼棺的同黨!”
悲緒仇劍生也不說話,隻是同向流罪之野前進,疾奔的身形卷起沙葉倒飛。一刀斷罪見此一點頭,也不再言語,隻與仇劍生同行。
流罪之野,贖罪之地。官道上激戰未休時,枯黃的流罪之野也迎來了它的敵人,同樣的六鬼抬棺,同樣的血腥難忍。
關界限門前,大梁大將軍封絕、大漢天部將敖東來及萬教執刑者晴雨飄舟率駐軍與六鬼抬棺相持對峙,朝廷正道如此做法正中六鬼抬棺下懷。
血腥沉悶,讓人更易燥怒,而無作為的對峙則是使人發怒的激素。封絕與敖東來俱是朝堂大將,征戰沙場浩蕩蔚然,本來長年駐守渺無人煙的流罪之野就讓人氣悶,現在明顯是敵人的來犯者不過六名怪客抬一具棺材卻讓在場守衛者謹小慎微,難有動作,無疑是使兩人氣怒爆發的禍源。
“轟”
真氣爆發,兵刃上手,封絕、敖東來雙將踏前數步,大刀長槍橫於胸前,渾然不懼眼前妖魔。
“何方妖孽膽敢侵犯天下禁地!速速退去,吾等自不與爾等計較!如若不然。殺無赦!”敖東來左腳踏前一步,槍勢一轉,戰意盡顯。
封絕所言所為更是直接:“何必多言!相殺一場,任他有何種目的,終是虛妄!”大刀一斬,刀氣飛馳,直擊紅色鬼棺。
“嘭”
就在刀氣臨棺之時異變突發,一道劍氣後發先至卻是打去封絕刀氣。此時,走在後邊的萬教執刑者晴雨飄舟也是緩步上前。
“你?什麼意思?”封絕回頭質問晴雨飄舟。
“現在不宜動手。對方來意未明,底細不知,現在動手隻是徒增煩惱!”晴雨飄舟緩緩步至兩名將軍身旁,邊行邊說。
封絕正待回聲與晴雨飄舟相爭,忽聞一陣洪亮高聲傳來:
“除惡滅奸,一往無前;護國衛疆,保我蒼茫!”
浩然聲威竟是將血腥陰森生生壓下一瞬。
“這是……亂軍吼!休要阻吾,呀赫,刀斬八方天路開!”大刀武動,絕式破空。深知亂軍吼意義的大梁將軍封絕幾近瘋狂,腳一頓地,身縱霄空,刀與身回旋,意與刀相連,真元化作破空刀影,似要在天地之間開出一條通天之路,來引渡亡魂。
此時,無人再做攔阻,劃開天路的刀影直直斬向六鬼抬棺。在場眾人現在都已明白,之前的對峙都落入來犯者的算計之中,時間的拖延,導致另一邊發生了意外,押解囚犯的隊伍怕是已經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