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段小弛跟著肖麗水的後麵進入鷹嘴崖下的秘洞之中,在黑暗之中慢慢前行著。
走了一段漆黑的過道後,裏麵突然出現了明亮的跳動的燭光,把秘洞的過道照得通明。
在過道兩邊,是一些疏鬆的淡黃岩槳凝成的鍾乳石,奇形怪狀,如獸如人如刀劍,給單調的秘洞添了些秀麗色彩。
肖麗水似乎常來這裏,對四下千奇百怪的石頭不屑一顧,徑直向洞深處走了一會兒,便有一道傾斜平滑的石坡,上麵鋪了一層薄薄蒸騰的紅色霧氣。
石坡在紅色霧霾中看不真切,其間有水流淌過的聲響,詭異的是,那水流似乎中了某種魔力一般,竟是逆流而上,循環往複。
肖麗水秀腳踏入石坡的淺淺水流之中時,仿佛進入了傳送帶中一般,不見她有任何動作,隻是穩穩地站在水中,身體緩緩地向坡頂之上移動。
直至肖麗水在坡頂之上不見了身影,段小弛從暗中走了出來,看著紅色霧霾濃鬱氤氳,夾雜著一股熱浪撲鼻的血腥之氣,讓他臉色有了一絲難明的變化。
再看水流時,臉上露出了驚咦之色,這那是水流,而是無數條紅色的蟒蛇在石坡上蠕動,而身上宛如千穿百孔般流淌著殷紅的血液,正緩緩向上爬行著。
饒是段小弛在深山之中磨練八年,達到遇事不亂,臨危不驚的地步,此時也感到頭皮發麻,心驚肉跳,這一幕對視覺的衝擊太大。
“上麵有什麼東西?這些蛇靈智全無,難道隻是代步之用?”
他疑問滿懷地猶豫著,卻聽到一聲女人的呻吟,呻吟聲中有憤怒,有不屈,還有些麻木中的無助。
段小弛聽得出,這不是肖麗水的聲音,而是一位年輕女孩的微弱氣息下歎出的痛苦聲。
他踏入一條紅色蟒蛇身上,用斬邪劍刺進入其背上,穩穩地向坡頂移動著。
來到坡頂時,卻見一個兩丈方圓的大血池,無數蟒蛇的頭顱在血池之中高昂著,卻隻有蛇頭,並無蛇身。
而蛇身在血池的邊緣被生生地斬斷在傾斜的石坡之上,爬動盤旋間,那蛇尾到了坡頂之時,一道洞頂的石門從空瞬間落了下來。
段小池見石門落下,身體一閃進入了血池之地的一處平台之上。
“砰……”
巨大的石門砸下,把斜坡關在了門外,砸在那些蟒蛇的身上,頓時飆出了無數股殷紅的血液,宛如無數股突然開閘了的人工噴泉,湧入了血池之中,還有一部分,則湧入了石門的縫隙裏,流入了斜坡之上。
血池之地被巨大石門分離開來,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段小池瞧著木呆的無數巨大蛇頭,心裏更是疑惑。
“肖麗水到那去了,剛才的聲音來自那裏?”
他漆黑的眼眸仔細瞧過每一寸地方,空間裏並無暗門機關之類,隻是血池之中的無數蛇頭木呆地一高一低地起伏著,排列成了一條波瀾起伏的蛇頭之路。
蛇頭高低不停的閃動間,段小池終於瞧見了蛇頭路盡頭的肖麗水,正站在一個被幽黑鐵鏈綁著的女子麵前。
由於蛇頭起伏太快,看到的畫麵時現時隱,並不連貫,具體她們在說什麼?做什麼?很難猜測。
“那個女子是誰?為何被綁在如此詭異的洞中?”
段小池的疑惑接踵而來,對於肖麗水這個七絕門長老越發忌殫。
他本就是和張伯定計假逃亡,引出暗中不軌之人,在路上截殺的,如今肖麗水一人,又迮會放過這次機會。
不由多想,整個人騰飛而起,腳尖點著那些高低起伏的蛇頭,疾飛到肖麗水所在的平坦空地之上。
肖麗水和被綁著的女子見段小池突然出現,頓時大驚失色,麵麵相覦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