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點點頭:“對,是莫默。當時她在哥倫比亞學院念攝影。我們之前在一些聚會上碰過麵,但是平常沒有什麼聯係。她那天突然過來找我,問我到底在想什麼。我當時感覺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為什麼莫默突然會說這些。莫默就說她去歐洲采風的時候,跟我先生碰過一次麵。我們當年都在模聯社還有戲劇社待過。她嫌棄我們有點兒事情都黏黏糊糊的,一點兒也不幹脆利落。”
主持人突然間插話:“哎,我覺得莫默跟馮峰導演也挺黏糊的,到現在也沒個明確的說法。”
陸秋大笑:“都是這樣的,知易行難。關於他倆的事情,哎,反正我們說不清楚。我們已經打賭過很多次了,看到底他倆什麼時候能有個正兒八經的了斷,結婚或者徹底不聯係什麼的。不過,老實講,按照莫默的個性,可能她並不需要婚姻作為一種保障吧。嗯,我唯一能說的是,莫默現在很快樂啊。她每天都生活得非常充實。無論結不結婚,都無法影響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女性的事實。”
主持人點了點頭:“莫默跟你說了那些話以後,你有什麼想法?”
陸秋想了想,字斟句酌道:“想法很多吧。印象最深刻的是,莫默跟我講,不要試圖躲避。因為我們是女人,所以我們必須更加勇敢。不要指望任何人替我們決定人生。我們應該遵循自己的本心。莫默她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雖然她的一些作品到現在還存在著爭議,但她始終在忠實地表達著自己。那次交談之後,我們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我其實是個性格很軟弱的人。但是非常幸運的是,我身邊有這些堅強的朋友們。”
主持人微微頷首,引導著她往下說:“後來你就去找你先生了?”
陸秋點點頭:“對,用了半年的積蓄買機票。有首歌叫《漂洋過來看你》,我當時就是那樣的心境,有點兒豁出去的意思了。我記得我去學校找我先生,當時他正跟一位特別漂亮很有奧黛麗·赫本範兒的女生一塊兒往外麵走。”
台下觀眾發出爆笑,有人還鼓起了掌。
主持人笑得幸災樂禍:“現世報了吧,讓你作。”
陸秋捂住臉,嬌嗔道:“說好的關愛低智商的呢?當時我挺崩潰的。我就傻站在那裏,壓根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兜頭一盆冷水莫過於此了。後來還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先看到了我,示意了我先生。”
主持人毫無人道主義精神的,持續往陸秋傷口上撒鹽:“合著你先生壓根無視了你啊!”
陸秋立刻辯解道:“我先生做事屬於那種特別專心致誌的風格。他跟人討論課題,就不會再注意其他事。”
主持人毫不客氣地揭穿:“護犢子,堅決不許外人說許博士一個字不是。”
陸秋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嬌嗔道:“他本來就很好啊。”
台下立刻有觀眾發出噓聲。主持人看著那個方向,要求工作人員送一個玩偶過去:“你用你的噓聲表達出了我的心聲。”
觀眾們笑得厲害。
主持人笑言:“許博士看到你以後,是什麼反應啊?心花怒放,直接抱著你轉圈圈,把你扛回家?”
陸秋連連搖頭:“哪裏有!他看到我就皺眉,問我為什麼就穿絲襪配大衣,為什麼不穿毛褲。”
主持人表達了嫌棄:“嘖嘖,時尚殺手,實在是太白瞎了。”
陸秋狂點頭:“對啊對啊,他就是實用性第一的風格。漂亮的裙子可以穿,但是不能天氣冷的時候穿。什麼季節吃什麼東西啊,他也有一套講究。所以說,我過的一點兒也不藝術家。我沒有夜生活的,因為晚上十點鍾之前,肯定得睡覺了。”
主持人大笑:“這是老年人的生活狀態吧。”
陸秋點點頭:“一開始我覺得這束縛了我的創作靈感。之前,我夜裏一兩點鍾的時候,是腦子最活躍的時候。但是愣是被扭轉過來了。”
主持人調皮地眨眨眼睛:“我就是好奇一下,請問是怎麼扭轉的?”
陸秋一臉耿直:“就是晚上給我做夜宵啊,這樣我吃完困了,就睡覺了。”
主持人笑得不懷好意:“請問這夜宵是怎麼吃的?”
陸秋堅持住了:“就是用嘴巴吃啊。我先生手藝很好的。”
電視機前,許寧微微一笑,關了電視。
陸秋瞪眼:“還沒有看完呢!後麵還有二十分鍾呢!”
許寧伸手將妻子抱起來,往臥室走,微笑道:“已經快十點鍾了,秋秋小姐,你該吃夜宵了。”
陸秋嚇得摟著他的脖子瞪眼:“不行,寶寶睡覺了。”
許寧將她放在了大床上,熟練地解開睡衣的扣子,先親了親肚皮:“乖寶寶,好好睡。媽媽餓了,得吃夜宵了。”
陸秋羞得不能自已,抬腳踢他:“你胡說八道,別胡來,有寶寶呢,我才不餓呢。”
許寧關了燈,鑽進了被窩,輕聲道:“乖,那你要乖乖地配合啊。寶寶五個月了,你乖乖配合,就沒事了。我會輕點兒的。”
陸秋在黑暗中含淚。她能不改了作息時間麼。她要敢熬夜,她肯定就下不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