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得這些個微末中的部族眾人,在這無垠的大荒地中,得到些許心理上的慰藉。
十斬身旁的青年人,名為“白軒。”
對於他的一切,即便是部族中人,都是一無所知。
隻因他是個被拋棄之人,自幼年期就被當時遊曆在外的十斬族長重善而行,帶回到千斬部落。
自那以後,他就一直待了下來。
偏偏白軒向來性格怪癖異常,向來我行我素。
他的一動一語之間,都展現出與他這個年紀所不符的行為。
久而久之,他也就成為部族眾人眼中的異數,沒人看得懂他,更沒人願意親近他。
此間,隻有十斬對他始終重善而行,給予他足夠多的關心。
同樣,在白軒的心中,早已把這個微末部落中的族長,當成唯一可供傾訴的對象。
十斬目光遠眺,凝望著前方天穹,那座籠罩在晨曦薄霧當中的通天山脈,靜靜思索一會,方才微笑著,重複念了一句白軒之前口出的那段子。
“大道三千,我獨醉。”
“一劍飛仙,天邊來。”
末了,似是無比回味的說道,“很有意境。”
“我能讀懂這段子之間,你對手中酒淳的留戀。”
“還有就是,,,,對那踏劍而行的劍仙仰慕?”
說到這,十斬轉頭看向白軒,平靜說道,“莫非你想修劍仙一道?”
“劍仙?那是什麼東西?”
“在我看來,都是浮雲。”白軒卻很不以為意的搖頭呲笑道。
“不要誤會,酒喝多了,心中自然會有很多的豪邁之情生出。”
“我也隻是口頭上的侃侃而談,還是說說你吧,你成天盤坐在這裏悟道,又悟出個什麼來了?”白軒反問。
十斬收回目光,這次沒有在避開白軒的問題,直言道,“在我看來,大道三千,修心為上。”
“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
“若是沒有一顆平常心對待,早晚會失去自我,迷失方向。”
“不對不對。”白軒卻是搖頭說道,“照你這麼說,那通天山脈上的一眾劍仙,不個個實力都強悍無比?但為什麼他們卻能夠做到熟視無睹的麵對這大荒地中的種種血腥廝殺,爭端?”
“何不製止?他們的心又何在?”
“嗬嗬,潮起潮落,四季變更,都有它的定數所在。”
“更呈論是這俗世當中的糾紛瑣事?又豈是一眾修真之人所能夠左右了的?”十斬搖頭說道。
“打個最直觀的比方來說,眼前的這棵巨大槐樹,已然度過了百年之齡。”
“在進一步,待它徹底度過天雷地火的洗禮,到時自能夠脫去樹身,化為人行。”
“不過任它如何幻化,本身都隻不過是一介樹精凝形而已。”
“要想完全脫去精怪之層,除非它能夠修出一顆玲瓏剔透的人心來。”
十斬指了指眼前的巨形槐樹,微笑說道。
“不明白。”白軒迷糊的搖了搖頭。
“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修心的重要性。”
“它是可以兼納一切,貫通所有。”
“隻要你的境界夠高,完全能夠超脫現有的層次。”十斬又在出聲解釋道。
“累。”白軒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修仙既然那麼複雜,還修的那門子仙?吃飽撐的?”
“你真的不想試一試?畢竟你的體質可是不可多得的修真體質呢。”
十斬沒有過多的糾結前一個問題,而是從旁引導著白軒,大有循序漸進的味道。
“嘿嘿,不想,至少現在不想。”
白軒想也沒想,哧溜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淳,嘿聲說道,“你也別在那故作姿態的引誘我了。”
“還是大道三千,我獨醉的好,快活似神仙。”
“也好,你的情況比較特殊。”
“雖部落眾人都有意疏遠你,但是你也不要太過的放在心上。”
“年比的日子就要到了,抽空幫襯著部眾一把吧。”十斬平靜說道。
“最近這塊不太平靜,詭事太多,現在仍舊沒有查到太多的線索。”
“你若自己出行也要小心著點。”末了,十斬又在提醒一句,隨即緩緩閉目,進入到修煉的狀態中。
迎合他的,隻有身後的那顆巨大槐樹,枝椏嘩嘩響。
好似一個忠實的傾聽者,默默垂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