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是不能避免滴(1 / 2)

下車時,葉市長將一份文件袋放在林玦手中,語氣帶著漫不經心,卻又似乎是語重心長,他說:“林小姐,這裏市長辦擬草的一份城中村項目的策劃書,你回去看看,希望對韋宏的策劃有用。當然,要是覺得有問題,你和子恒也可以向我提出來。”

林玦盯著黃色的牛皮紙袋,似乎有點怔然,然後淡淡點頭應允。

她看著那輛略顯低調的黑色轎車駛離視線,手指緊了緊手中紙袋。不知為何,一時間竟有種錯覺,似乎這個紙袋,就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旦打開,所有的罪惡,就會撲麵而來——怨恨、陰毒、偏執、甚至欲望。

可是,不得不承認,魔盒總是有誘人打開的力量。林玦看著紙袋,心中突突跳得厲害,有一種無法抑製的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急切地證實自己之前的想法。

馬路上有風吹過來,微微拂亂了她的頭發。她就這樣站在路邊,慢慢抽出了那幾張單薄的紙。

果然是在意料之中的,那份所謂的官方策劃書,其實很簡單,因為太簡單,以至於讓林玦覺得之前所有的忐忑和興奮都變得索然。

她拿出手機,在路邊撥通了周憶南的電話,在對方接起的一瞬間,她就開口:“葉市長剛剛給了我一份策劃書,他要將城中村全部拆掉,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將那裏變成江城最新的商業中心。”

“什麼?”那麼的周憶南仿佛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葉市長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江城再沒有城中村。”

周憶南顯然仍舊疑惑:“他為什麼這樣做?”

“利益。”林玦除了冷嗤一聲,找不到其他方式表達自己的鄙夷,“除了利益,沒有其他解釋。”

“可是他是市長並不是開發商,他個人想從中得利的話,不就是犯罪?”

“你不是說這個葉市長本來就不幹淨的嗎?所以他如果想從中得利的話,也不無可能。”

“不行,韋宏絕對不能做劊子手,去拆掉江城曆史的記憶。我還想著靠這個項目在江城提升韋宏形象擴大影響呢!”那邊的周憶南說的有些義憤填膺。

“憶南哥,你聽我說。”林玦打斷他的話,“你好好想想,為什麼韋宏能拿下這個項目?難道真的是因為盛正守的退讓嗎?不,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在我看來,葉市長一開始就沒準備和盛世合作,即使當初沒有我的小動作,他也一定會有辦法讓盛世退出。而他之所以這樣一步一步,不過是想一切變得名正言順。昨天的嚴打,今天媒體的報道,都隻是在慢慢鋪墊罷了。”

周憶南在那邊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這樣一說,我倒覺得有些道理了。欲望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已經位居市長,手握重權,還想得到什麼?”

“其實也不難想通。你想想明年就要換屆,這個時候正是這些官員開始大肆活動的時期。”

“不管怎樣?韋宏不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不想背上唯利是圖的罵名。到時候,韋宏可就是人人喊打,在江城怕不是會被唾棄。”

林玦笑了笑道:“憶南哥,這你就想錯了。既然這個項目是政府牽頭,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也不僅僅隻是韋宏的責任。所以葉老狐狸已經想好了如何能拆掉城中村,又不會引來罵聲。再者,你自己也說過的,富不與官鬥,你覺得和葉市長對著幹,會有好處嗎?我們都隻是小螞蟻,葉老狐狸要是不高興了,要捏死我們還不容易?還不如照著他的計劃來,至少韋宏也不會吃虧。”

周憶南再次沉默了許久:“林玦,你告訴我,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還是——”他頓了頓,“還是你想順水推舟正好用這種方法報複盛正守,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城中村對盛正守很重要。”

林玦心中一怔,她不得不承認,周憶南確實是了解她的,她完全無法否認,當然也沒有必要否認:“不錯,毀掉城中村,確實對他是一個很大的懲罰。”

“林玦,可是你認為用這種傷及無辜的方法就為了懲罰他一個人,值得嗎?或者說你心裏會好受嗎?”

林玦幾乎能想到那邊周憶南痛心疾首的表情,但她卻是不以為然地回:“無所謂值不值得,無論城中村怎樣,對我都沒有影響。至於心中好受與否,我想隻要讓盛正守受到一點懲罰,我都是好受的。”

周憶南歎了口氣,似乎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於是電話中的語氣便變得有些怪異:“你還是不怨恨蒙蔽了眼睛。林玦,我覺得你越來越不像你。”說罷,他語氣卻又一鬆,帶著懨懨的倦怠,“不過現今這種情況,恐怕也容不得我說不,既然是葉市長要做的,韋宏想不跟著他的腳步都不可能。你現在告訴我,策劃書裏要求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