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衝著我點了點頭，轉身坐了下來。
這一覺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當我悠悠醒來之時，早已滿室黑暗。
“你醒啦。”
程陽低沉的聲音迅速響起，高大的身子，被黑暗拉得甚是欣長。
“我去準備一點晚飯吧。”
我無聲的點了點頭，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和葉贇楓在一起的緣故吧，所以導致他一言一行，也是一板一眼。
很快他去而又返，隻不過這次手中多了一點東西，讓我吃驚的是，並不是他手中的東西，而是露出口袋之外的…
“你…”
我有點驚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順著我的眼睛一看，程陽抬起頭。
“我持槍是合法的。”
多麼冷淡的一句話，就瞬間讓我無話可說，在中國持槍合法，我能否給理解成？
程陽看了我一眼，“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
我禁不住的出口詢問，他頓足轉過頭來，抿了抿唇，卻長出了一口氣。
“想聽一個故事嗎？”
“想。”
我點了點頭，然後走下床來看看葉贇楓，呼吸勻稱，麵色紅潤，看來好了許多，隻是需要一段時間蘇醒。
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我在床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程陽高大的身子居然隱入了窗簾一側，忽明忽暗的煙火在指間亮起。
“十年前，我被人家追殺，十年之後，我回到了這片故土，如今我現在這個樣子和身份，其實你並不是太清楚。”
隨著程陽的聲音，我被拉到了一個久遠的年代，十年之前，他還20多歲，初出茅廬不怕虎，有著少年得意的鋒芒畢露。
“當時，我自命清高，然後目中無人，得罪了這一方的黑道老大，他們拉攏我入幫派，可是我不願意，可想而知，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說到這裏，程陽歎了一口氣，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有點說不出來的痛苦。
談起以前的事情，恐怕都是不開心吧，別說他如此冷淡，我也都是這般，每個人心裏，都揣著一個難解的痛。
若幹年後再提起，似乎都是說不出來的，感觸。
“事情，就像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然後我不顧一切的奮力逃亡，到最後天涯海角，四處流浪，到最後，我實在是不堪其擾，豁出生命，抹殺了對方。”
呼吸一瞬間的短促，我居然有點無語，“那…那…”
就在此時，他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角居然泛起一絲笑意。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
“對是的。”
我直接點頭，認真的看著他。
他笑了，顯得異常開心，卻又顯得非常酸澀，那百般不是滋味的樣子在他臉上起起浮沉。
“我被判入獄，等待我的當然是永無止境的將牢底坐穿，可是就是在那個時候，突然有人找到有利於我的證據，將我拯救了出來。”
說到這裏，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當然想知道。”
這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我心裏有幾分猜測，卻不敢輕言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