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海離去之後,林祁山頓住了腳步,靜止在黑暗裏,客廳裏並沒有開燈,窗外的雷雨聲再加上飄動的白色窗簾,給整個客廳增添了幾分詭異。
林祁山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有些惱怒了。事情越來越不受他的控製,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安。
最終他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邁步緩緩的走出客廳。
或許他該去見見彭聖人了,這麼多年,他一直把他當成自己最無助時的救命稻草,雖然有時候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助,但那個長相詭異卻神通廣大的老頭兒確實掌握著他這麼多年來的命運。
雨依然很大,林祁山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穿過一條泥濘的石子小路之後,來到了別墅後麵的地下室入口。
他把傘合了起來,四下看了一眼,然後果斷的邁步沿著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往下走。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紅色的人影冷冷的注視著他,並且像風一樣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向下大約走了十來分鍾,他終於下了樓梯拐入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裏光線微弱,死寂無聲,陰森一片。
而那個紅色的人影緊隨其後,她似乎跟蹤的特別小心,以至於林祁山幾次回頭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穿過甬道之後,他來到了那扇熟悉的木門前。
這扇木門,被油漆刷成了黑色,門上畫著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兩條魚首尾相連,眼珠畫的特別大,因為門是黑色的,其中一條魚也是黑色的,所以不仔細看,就好像那門上隻有一條白色的魚。
輕輕推開門,林祁山一閃身走了進去,隨後他的手帶了一下門,但門並沒有關嚴,留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一個穿著白色袍子,手中托著一把白色拂塵的老頭兒已經等在了這裏,他雙腿盤膝,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一個黑色的墊子上。
在他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供奉著一尊神像,可是這尊神像不是人們日常熟知的某個神仙,它大約有半人多高,通體黑色,麵色猙獰,左手舉著一個黑色的罐子,右手則托著一個白色的拂塵,模樣非常的怪異,也不知道供奉的哪路神仙?隻是猛一看去,給人一種亦正亦邪的感覺,或許隻有彭聖人自己才知道吧。
“彭聖人。”林祁山開口道。
彭聖人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他眼睛很小,裏麵卻聚集著精光,隻是那精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邪氣。
林祁山在彭聖人的邊上站定,眼睛卻望著那尊供奉的神像,雖然這尊神像讓他感到害怕,但他還是露出了虔誠的目光。
門口的縫隙處,一雙眼睛已經密切的盯住了林祁山和彭聖人。
“現在該怎麼辦?我沒想到她會失蹤。”林祁山說道。
彭聖人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波動,他保持著那個盤腿而坐的姿勢說道:“這一切早在我的預料之中,新婚之夜我就預料到時機不對,這一次怕是要失敗了,果不其然。”
“原來彭聖人早已料到。”林祁山說道,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敬佩的表情,雖然這個老頭兒麵向詭異,說話陰森,可是很多事情他都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