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磕了一粒瓜子，道。
“媽，您就想想辦法吧，大川他是您兒子啊，他現在眼看就要不行了。”
劉素娥苦苦的哀求道。
“小天媽啊，您看我們這麼大年紀了，去哪裏給你借啊，你家的狀況，別人敢借給我們嗎？”
林華做出了一副很為難的表情。
“媽，算我借您的行嗎，我以後有錢了，絕對第一個就還給您。”
劉素娥道。
“這不是你還不還的問題，主要是我們真沒有錢啊。”
林華開始表現出不耐煩起來，仿佛對劉素娥耽誤她打麻將很是不滿。
“小天媽，要不這樣吧，我這還有....”
一直坐在一旁的方昊天爺爺方愛國實在是看劉素娥可憐，有心想幫助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奈何十分的窩囊，又害怕方昊天的奶奶。
“你有什麼有？昨天你幫老二家賣貨的錢給送去了嗎？”
林華一拍麻將桌，騰地站了起來，大吼一聲，打斷了方愛國的話。
“還沒呢！”
方昊天的爺爺像是受欺負的孩子一樣，坐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大聲說話。
“沒有你還不趕緊去，老二還等著錢買豬仔子呢。”
林華胖胖身子上的肉由於生氣一晃晃的，嘴裏的瓜子殼也是噴得方愛國一臉都是。
方愛國知道林華要發火，站起身來灰溜溜的就要往外走去，正好看見了方昊天，立馬笑道：“我大孫子回來啦？”
方昊天也是裂開嘴一笑，叫了句：“爺爺！”
“你還在那磨嘰什麼呢？還不趕緊去！”
林華厭惡的瞥了一眼方昊天，對著方愛國喊了一句，方愛國隻好悻悻地走了。
方昊天有一點他一直沒搞明白，那就是自己的奶奶為什麼要這麼討厭自己，自己一家明明對她是很孝順的。
“奶奶！”
方昊天不是很喜歡林華，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喊了她一聲。
“嗯！”
林華隨意的答應了一下，便不再看方昊天。
“媽，起來吧！”
方昊天想要扶起母親，可是劉素娥死活不願意站起來，開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小天，再借不到錢，你爸爸就要死了，你就沒有爸爸了，這叫我們娘幾個怎麼活啊？”
“媽~”
方昊天扶起母親，一把摟在懷裏，也開始大哭起來。
這些年來，無論劉素娥多苦多累，從未見過她這樣傷心過。
“素娥，別哭了，起來吧。”
見此情景，圍觀的人都為之動容，有的人眼圈也都紅了，有些婦女上前勸解道。
“小天你也起來吧，把你媽領會家裏去。”
這種事情，作為鄰居大多數也隻能同情，最多借個千兒八百的，但是這麼多年來，能借給劉素娥的他們都借了啊，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媽，別求她，咱們回家，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您放心，兒子一定會弄到錢的。”
方昊天停止了哭泣，眼神厭惡的看了一下林華，和領居們一起扶起了母親。
而林華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這對可憐的母子一次，鄰居們也是失望的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