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依舊在肆虐地呼嘯,風力已經大到超出可以直立行走抵抗的地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風狠狠地壓在地上翻滾數十米。
此時腳下的雪地早就沒了鬆軟,常年肆虐的寒風已經把地麵的積雪變地猶如岩石一般地堅硬,說是雪,實際上已經是連成的冰晶。
“呼呼……”我喘著大氣,用力地俯身貼著地麵努力前行,呂建剛就在我的左邊,而二奎就在我的後邊。
風無比地大,呼嘯著想要將人吹走,每一步都異常地艱難,必須伏下身子幾乎貼著雪地前行,這是為了減少風的阻力。
二奎跟在我的後麵,他的塊頭太大,魁梧的身軀這時反而成了阻礙,若是短暫的狂風,對我們而言不算什麼,但這狂風從未停過,越靠近珠峰登頂,越是狂暴。
我和二奎都已經筋疲力盡,強烈的高原反應還有幾乎透支的體力,讓我們每一步都頭暈眼花,甚至恨不得一頭倒下去長睡不起。
而在這一點上,旁邊的呂建剛,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則是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強大毅力和耐心。
我自認為和二奎毅力還不錯,尤其二奎那堅韌的神經可是在號稱變.態魔.鬼訓練營的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但我感覺到出來,他也被這次登山給折磨地不行。
即便身體素質比平常人強很多,但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不夠看,若非有呂建剛一直陪著我和二奎,恐怕我們兩個早就準備放棄。
隨身攜帶的氧氣瓶幾乎要告罄,而這時距離珠峰至少還有五百米的距離。
五百米,換作平地也就是一分鍾的事情,然而眼前卻讓人有種絕望的情緒。
“呼呼……”我喘著粗氣,感覺肺管子已經開始火辣地疼,這是因為氧氣含量太少的緣故,氧氣瓶幾乎要空。
強大的體質讓我和二奎比起常年鍛煉的登山隊員也不遑多讓,可畢竟沒有類似的經曆,身體一時間無法適應,強烈的高原反應雖然沒有讓二奎我們兩個失去行動能力,但是也讓我們感覺惡心頭暈,精神厭厭,還有無盡的疲憊席卷而來。
呂建剛本來不打算帶我們登臨珠峰登頂附近,他隻打算帶我們到達七千米的位置,也就是曾經他那次登山隊伍分開的地點。
剩下的一千多米,他打算一個人走過,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心中依舊為當年發生的事情感到愧疚,他覺得他可以救其它的隊員,然而並沒有做到。
這個心中懷著愧疚的中年男人,是想要進行自我救贖,雖然我和二奎認為他沒有任何責任,但是他自己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所以,在多年後,被人提起了幽冥花的事情後,他終於決定賭上一切,再次回道當年離開的地點,無論是贖罪也好,完成當年未曾完成的遺憾也罷,他終究做出了選擇。
隻是,我和二奎怎麼會同意他這樣的做法?
他心中有救贖的念頭,但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怎麼會放任他一個人冒著危險前進?
別說是二奎不同意,即便是我,也斷然拒絕,有些事終究要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