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sc見到靳陽的時候她就叫他“captain靳”,雖然,那時的靳陽還隻是副機長。還沒入職前,她就天天在聽林蕭曉的誇耀。說什麼sc的飛行員一個個帥的都堪比法航空少。林蕭曉和靳陽一直在同一個機組工作。兩個人一路從副機長和乘務員漸漸升職為機長和乘務長。革命戰鬥友誼深厚得無人能及。劉蘇聽到林蕭曉誇得最多的一個人自然也是靳陽。
在劉蘇心中,這位飛行員簡直光芒萬丈。考入sc後,劉蘇整日都懷揣著一顆小鹿亂撞的心,時刻準備著瞻仰這位帥哥的風采。那個時候,同期參加考核的鄒亦晨也是靳陽的粉絲,兩個人天天分享在培訓班聽來的關於靳陽的八卦談資,把他的身家背景打探的是一清二楚,生辰八字都能倒背如流。以至於劉蘇總有一種對他暗戀已久,時時準備出手的錯覺。
直到第一次見靳陽,才發現這位靳陽還真是高冷得就像萬裏高空上的對流空氣,站在他麵前都覺得小風吹得遍體生涼。當然,大概也是初次見麵,自己過度緊張出了一身冷汗的緣故。那個時候是靳陽的航班落地。劉蘇本來是在出港處等林蕭曉,不想抬頭就撞上了靳陽。雖然他們從未這麼近距離的見過麵,但女人的直覺真是精準的可怕。劉蘇的小心髒在大腦還沒做出精確判斷之前就已經砰砰亂跳了。
彼時,劉蘇才十八歲,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後期,屬於好奇心和花癡欲最旺盛的階段。被高顏值所激發出的情感就像得了甲亢以後的甲狀腺激素一樣泛濫。四目相對時,劉蘇激動得就像訓練有素的空軍小兵見到了高高在上的首長,“啪”的一個立正字正腔圓地叫了聲,“captain靳”。
隨後跟出來的林蕭曉都被她這架勢虎得愣住,一副“我不認識這個人”的樣子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還是機長親切地笑了笑:“發音很準,就是意思不對。captain是機長,firstofficer才是副機長。”
等到後來一起飛的次數多了,兩個人漸漸也就熟絡了。劉蘇會像林蕭曉一樣叫他“靳陽”。偶爾,私底下她對他發點小脾氣也會故作冷漠地叫聲“captain靳”。
劉蘇一直覺得“captain靳”是個很生疏的稱呼,會把兩個人局限在同事或是上下級的關係裏。可現在,他們真的就隻是同事。而“captain靳”,就隻是個再平常不過的稱呼而已。
“唐嘉寧是我們機組的常客。”靳陽開口道。
劉蘇的視線看著別處,嘲弄地嘟囔了一句:“是嗎,captain靳還真是魅力不小。”
“你這樣的態度,怎麼做空乘。如果唐嘉寧投訴你,一次兩次機組的人可以幫你解決,如果她頻繁地投訴,你想過後果嗎?”
劉蘇側過頭,突然笑了出來:“她要投訴我,不也是拜你所賜嗎?”
“多謝captain靳關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把自己偷拍唐嘉寧的事情透露出去,現在又在這裏假惺惺地替她分憂。劉蘇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再心平氣和地麵對他。她輕輕歎了口氣,轉身拿起自己的登機箱,先行離開了機艙。
很多時候,愛情就像一盤棋,留下太多的後路反而會成為一盤死局。也許,她就該不顧一切、孤注一擲地攻城略地,就像當初的唐嘉寧那樣,早晚殺出一條血路,而後清除異己、占山為王。
劉蘇心不在焉地下了飛機,一路渾渾噩噩地拖著登機箱在大廳裏晃蕩,直到撞上迎麵站著的林蕭曉才慢悠悠地回神。
“想什麼呢劉蘇姐?”佟月伸手在劉蘇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劉蘇聳了聳肩,“就是在想要是以後經常遇到唐嘉寧就慘了。”
“劉蘇姐,唐嘉寧到底跟你什麼仇什麼怨要那麼整你啊?”
“好奇心那麼重幹什麼!”佟月話音剛落,林蕭曉便一巴掌拍在了她後腦勺上,隨即又看向劉蘇,“公寓的申請已經批下來了,剛好下個月初飛長途,半個月的休息時間,幫你搬家吧。”
“慶祝劉蘇姐首航成功,不是應該去吃大餐嗎?”佟月嘿嘿一笑,蹦躂到林蕭曉身後一手拖著登機箱,一手推著林蕭曉的肩,還不忘招呼上劉蘇,“去外灘,去外灘,好久沒去那家吃飯了!”
這樣的不夜城永遠有它不停歇的原因。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自然也少不了簇擁繁華的人們。
三個人就坐在明亮的落地窗邊,微微側頭就能俯視遠處萬家燈火。像這樣的環境,最讓人愜意的往往不是食物而是風景。
劉蘇和林蕭曉都隻吃了一輪,而佟月卻已經蹦蹦跳跳地去取第三輪的食物了。林蕭曉看著她跳脫遠去的背影嘖嘖了兩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怎麼就是有人怎麼吃都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