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狄魈眾人就退後一步。連圍在四周的那些嘍囉們,都驚恐的躲開了老遠。
可狄魈突然發難,衝著自己的手下喊道。
“兄弟們,那小子的化屍水用完了,大家上啊!把他碎屍萬段!”
雖然他嚷嚷著,可院中並沒有一個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狄魈見沒人動彈,竟然順手從身邊抄起兩個三錢嘍囉扔了出來。
劉一手被這突然的一下弄懵了,他沒想到狄魈做事這麼沒有人性。可更糟糕的是,他是真的沒有彈藥了。化屍水何等珍貴,這一瓶寶貝,可是他的珍藏,若不是情況緊急,他絕不會拿出來用。可現在彈盡糧絕,他幹脆破罐破摔的將瓷瓶衝著狄魈扔了過去,然後轉身就往回跑。
見到我們這邊沒東西了,天師樓的人這一下可就炸了營了。一群人怒吼著操起家夥就衝了上來。
砰的一聲,方才消失的八爺,竟然出現在了天師樓一群人的後方。他抬手揚出一片粉末,隻見二十幾個天師樓弟子手中的武器,突地變成了蜿蜒的毒蛇。一眾人驚恐的扔掉武器,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可當眾人的注意都被眼前的八爺吸引的時候,我跟劉一手卻看見,在轉過身的狄魈背後,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慢慢出現。是八爺!隻見老爺子運足氣力,掄起藤杖就向著狄魈後腦砸了過去。
當的一聲巨響,期待許久的腦漿迸裂場麵沒有出現,反而是八爺被一股力量震退了好幾步。我們眼睜睜的看見,狄魈背後的那根鐵鞭,竟然超繞著綠氣,自主的幫主人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狄魈等一眾人猛的轉身,獰笑著看著我們幾個人。狄魈伸出手,那根鐵鞭緩緩的飄入了他的掌中。隨著他一聲暴喝,九九八十一顆鬼氣森森的綠色骷髏頭,從鐵鞭上衝了出來。發出淒厲的鬼哭聲衝向我們,而狄魈一個箭步,掄起鐵鞭對著八爺就是一通猛擊。
八爺苦苦擋下兩招,可隨著第三下雷霆萬鈞的一抽,八爺手中的藤杖應聲而斷。整個人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衝著我們飛了過來。我和劉一手拚命接住震飛的八爺,可一股巨力連帶著我們倆,一同掀翻摔倒在石階上。
我們三人掙紮著爬起身,八爺一口血吐了出來,想必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的我們彈盡糧絕,看著眼前二十幾個天師樓的惡人,加上一群盤旋飛來的鬼頭,一個念頭頓時湧了上來。
這下,完了。
錚!錚!兩聲刺耳的琴音響起。兩股陰風瞬間從我們三人身側飛射出去。眼尖的我竟然隱約看到,陰風之內竟然是兩隻身披戰甲,手舞鋼刀的猙獰陰兵。
兩股陰風呼嘯著衝向當先的幾顆鬼頭,轟的一聲爆響,堪堪將這次攻擊抵消了下去。
我這才反應過來,那兩隻陰兵,竟然是蘇陽用琴音禦使出來的,這是什麼術法?怎麼從未聽過?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蘇陽一聲斷喝。
“天罡地煞!”
隨著這一聲斷喝,院中猛地刮起兩股陰風。那日在江寧城外,使用五鬼運財之術出現過的黑甲人,竟然又一次出現在我眼前。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飄落起白色的花瓣,那些花瓣看似有形,卻在接觸的一刻隨即消散。一個一身白衣,手執白傘,麵上一張半邊白色勾玉的麵具女子,從天而降。
白衣女子飄然而落,離地三尺的時候竟然隔空懸停,仿佛我在水潭邊第一次見到吳心的場景一樣。她輕舞紙傘,水墨花樣的紙傘隨著女子的舞動旋轉飛舞,一張張繪製了殄文的小紙人從女子衣袖內飛出,騰地燃燒起了至純陽火。如同蜂群般飛向空中盤旋的鬼頭。稍一碰觸,方才猙獰囂張的骷髏頭,瞬間化為飛灰。
而兩個黑甲男子,則從身後拽出造型詭異的烏黑彎刀。身形一陣扭曲,竟然拖曳著殘影衝入人群開始無情的絞殺。
這根不不是一場戰鬥,而是完完全全的虐殺。兩個黑甲人仿佛割麥子一樣輕鬆削掉了那些天師樓弟子的人頭,而死於他們黑色彎刀下的人,還未倒地,便已化為飛灰消散在空氣中。白衣女子的紙人更是可怕,燃燒著純陽之火的它們,隻要碰觸到陰物,就會立刻將其焚毀。
短短三個呼吸間,方才還是陷入絕境的局麵,竟然瞬間逆轉。黑甲人鬼魅般的身影出手極快,眨眼間的功夫,二十多個天師樓弟子就化為飛灰。
而狄魈正驚恐的看著手下弟子被轉瞬屠殺,而他辛苦煉製的那些鬼頭,也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燒得魂飛魄散。他絕望的癱軟在地,茫然地看著兩個黑甲人向他逼近。
“夠了!”
蘇陽一聲輕喝,兩個黑甲人停下了腳步,身影扭動,瞬間潛入地下。白衣女子則如鬼魅般飄到蘇陽身後,靜靜懸停。
我看著麵前驚魂未定的狄魈正仿佛失魂般的癱軟在地上,隨即從懷中掏出師傅留給我的司南,挪到他身後,啪的一下,給丫的徹底拍暈了過去。
我轉身扶起八爺和劉一手,抬頭看見蘇陽正低聲跟白衣女子交代著什麼。女子微微點頭,隨即身形越來越淡,就那麼消失了。
雖然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我眼前,可我依然覺得是做夢一般。一切發生得太快,太詭異了。片刻之前,我們還在必死的絕境之下,而如今,竟然被突然出現的三個人輕鬆救下。可這三個人,行為舉止卻完全不像是人。
我的腦袋是一陣陣的迷糊,一方麵是一番惡戰後有些許脫離。更主要的,還是沒從發生的事情中醒過神來。
蘇陽看著我,溫言說道。
“什麼都不要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他叫出了相柳柔和孫婆婆,幫我們幾個檢查傷勢。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息和包紮過後,蘇陽讓人把街坊們再次聚齊。
“方才的事已經結束了,此番一來,天師樓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找我們麻煩。而狄魈先留作人質,以防稍後天師樓那邊出什麼意外。”他環視眾人,“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去縣衙,準備夜審陰陽。”
他轉身看著我:“小易,你身上有傷,還要讓你連夜招魂。為兄,真是過意不去啊。”
我嘿嘿一笑:“哪的話啊,小爺我身子骨好得很。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辦正事兒要緊,咱們走吧。”
未時,我們一眾廟街的街坊,帶著二丫的屍體,向北平府縣衙走去。
而與此同時,朱高旭卻私自調集了兩百城防軍和五十火槍營兵士,將縣衙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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