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走後,鳳輕弦靜立於窗前,抬頭凝望夜空中的星幕,雙眉緊擰。
距離他入煊王府已經一個月,連崇凜這個手無抓雞之力的治療師都尋過來了,為何花初夏和小奕卻依舊沒有丁點兒消息?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可是,連崇凜這個羸弱的治療師都能甩脫那些人,花初夏身上各種防身毒丹毒粉,又有空間器靈和毛團輔助,就算帶著小奕按道理也該很容易甩脫那些人才對。
卻道煊王妃那邊,母子倆滿心期盼的等待煊王能帶回消息。
不想,母子等呀等,盼呀盼,眼見天都快亮了都沒能等來煊王。
再派人一打聽,聽聞煊王從鳳輕弦的小院出來,在書房獨坐片刻,轉而去了王府內塵封已久的禁地。
煊王府有一處禁地,是上任煊王妃的院子。
據說上任煊王妃死時,鮮血灑滿整個院落,入目一片滲人的紅。每當夜幕降臨院中陰風陣陣,令人毛骨悚然,透露出一種滲人的陰森感。
曾經雍容華麗的院子一朝落暮,一如突然香消玉殞的上任煊王妃。
司雪依三言兩語地將兒子哄走,方才開始發泄心中的憤怒,憤怒中夾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
司雪依憤憤地朝某個方向望去,陰狠的眸光恍若沾了毒,恨恨地的低喃:“賤人!死了都不讓人安心。”
樓下,鳳驚泓站在一處陰影處,聽著樓上不時傳來各物落地的聲響,麵容掩藏在夜色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至小樓裏寂靜無聲,方才轉身離去。
隔日,鳳輕弦同崇凜出門的時候,遇上了不知外出歸來,還是一早等大那裏的鳳驚鴻。
鳳輕弦進入煊王府一個月,還是第三次見到鳳驚鴻。
第一次是他剛入煊王府的時候,鳳驚鴻的表情是鄙夷的;
第二次則是昨天鳳皇立他為世子的時候,鳳驚鴻的神情是震驚的。
可是不管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鳳驚鴻都必定前呼後擁,司雪依在旁虎視眈眈。
落單的鳳驚鴻,還是第一次。
鳳驚鴻臉上的表情太過複雜,眼中的戾氣太過陰狠,即使猜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可是撲麵而來的惡意,想讓人忽略都難。
看到鳳驚鴻,鳳輕弦雖感到一絲詫異,卻並未停留,更別提主動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打招呼。
恍若慢鏡頭,兩人擦肩而過。
直至鳳輕弦快要步出大門,身後方麵傳來鳳驚鴻滿是玩味的聲音,“還在等你妻兒尋來?”未待鳳輕弦給出反應,便滿懷惡意一笑,“別等了,他們永遠不會來。”
鳳輕弦的腳步一頓,旋身看向眼前略有兩分相似的青年,微微一挑眉,“是麼。”
不冷不淡的兩個字,卻令人無端輕顫。
“不信?”鳳驚鴻先是驚訝,隨即了然一笑,“也對。”
鳳輕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任憑他說出一朵兒來,臉色也不帶變一下。
“那女人身懷芥子空間,又有毒丹作底牌,哪怕帶著一個三歲稚兒,想要擺脫追兵也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