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姐對小車說道,“今年真是邪了門兒了,以前快過年的時候,哪兒還有什麼人租房子,都得過了年之後才有生意。今年真是,都年根底下了,也沒得空歇一歇。”

雖然是抱怨的話,但劉姐的臉上是帶著笑的,少歇幾天算什麼,能賺錢當然樂意。

他們中介今年下半年生意格外好,租房的占大多數,當然也有買房的,靠的都是星願城。

一開始他們不懂,還鬧出過大笑話。之前一個男的帶著幾個年輕女孩到店裏要租房子,一開始中介裏幾個工作人員全都不敢接單子,怕是搞特殊服務的。後來小車一問才知道,他們都是一個工作室的,在網絡上搞直播,最後租了一套150平方米的LOFT。

基本上從那個時候開始,星願城的租金就開始蹭蹭蹭往上竄。

小車每天在電話裏和麵對麵的時候,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星願城的房價就是這麼貴,沒辦法啊。”

“這裏這麼市中心,有緊挨著地鐵站……最主要的是供求關係擺在這裏,星願城現在的確是一房難求。”

劉姐則沒有這麼客氣了,“房東就是這個價格,很多人排著隊想租,你不租有的是人租。”

“沒了沒了,已經租出去了。對啊,昨天還有,今天已經被租走了,星願城的房源怎麼會過夜啊。”

小車正走著神,被劉姐的聲音打斷思緒,難得中介裏沒有顧客,劉姐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聊聊天。劉姐聲音很大,沒有專門對某個人說話,想讓大家都聽見,“你們還記得我昨天做成的單,那個小姑娘不。昨天我問她,現在這裏房價這麼貴,怎麼不去別的地方租。”

“你們猜她說什麼?”劉姐拉長聲音,賣了個關子,才繼續說道。

“她說——嗐,貴什麼啊?一個月幾千塊錢的房租,她三天晚上收到的打賞就能掙回來。”

“你們說嚇不嚇人?一天就能掙兩千多塊錢,現在做直播真是太賺錢了!”

劉姐語氣誇張,然而中介裏的其他人,卻沒有什麼反應。第一次第二次知道大網紅收入有多高的時候,他們都是震驚的,如今已經麻木了。何況這半年以來,他們自己也著實沒少賺錢,一單又一單的提成也拿到手軟。

不少人心裏覺得劉姐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不過劉姐之後說的話,還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而且啊,你們知道那個小姑娘還跟我說了什麼?說她一定要住在星願城的理由——”

有人插話道,“挨著地鐵口,出去走秀參加活動方便;房子新,裝修風格年輕,適合直播;直播經常會到深夜,普通居民小區容易擾民,住星願城正好。”

這些話中介裏的所有人早已經牢記於心,基本上每有網紅來租房,他們這幾句話 一說,對方就付定金了。

沒想到劉姐擺擺手說,“不是這個。”

“我聽那個姑娘說,現在最大的直播平台就叫星願直播,名字和星願城一模一樣,很多人覺得住在星願城裏吉利,直播運氣會好,能多賺錢。”

劉姐聲音壓低一點,“那個姑娘說,不過自己是不信這些的。她還有小道消息,說星願直播平台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根據我們星願城起的名兒!”

“說星願直播的創始人、大老板、大總裁,在我們星願城有房!當初就用自己小區的名兒,隨口給自己創辦的公司取了個名兒。”劉姐神神秘秘地說道。

“那姑娘還說了,說星願直播平台的總裁啊,是個年輕人,聽說隻有二十多歲,頂多三十歲。這個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這些新鮮玩意兒新鮮公司,也就年輕人才能折騰出來。我看那姑娘的神色,大概眼巴巴地盼著能在小區裏遇見大總裁呢。”

“姑娘確實是漂亮,但我看她那點兒心思肯定要落空。別說人家那麼大的總裁能不能看上她了。算算就知道,一個網紅一天收到的打賞就能上千,那整個平台的總裁,得多有錢呐!”

“這麼有錢的人,就算當初在星願城有房,現在肯定也不在星願城住著了啊。現在整個星願城裏住了一大半的網紅。大總裁肯定去買別墅住別墅了吧,誰還住酒店式公寓啊。”

正在星願城的酒店式公寓裏,往冰箱裏塞各種過年做菜要用到的食材的淩南,鼻子突然很癢,連忙扭過頭去打了一個噴嚏。心中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沒有感冒,但從昨天開始就噴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