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南聽他的話,鼻子一酸,眼中淚光閃爍。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來到床沿坐下,看著那張巴掌大小毫無生氣白得近乎透明的臉,眉似遠山一抹黛月煙雨,長而卷翹濃密的睫毛遮住了那靈動的雙眼,小巧的鼻翼,淡若蒼白失了血色的櫻唇。
像,太像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顫抖的聲音好似遠古洪荒的滄海桑田,語中滿是深深的悔恨與自責。
一滴清淚滴在她粉嫩白皙的右手,那手是那麼的小,好像一使力便會捏得粉碎,柔若無骨,而掌心卻附上了薄薄的繭。
孩子,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蕭天南渾身散發出的悲傷溢滿了整個屋子,紅纓綠柳二人麵麵相覷,臉上皆是疑惑迷茫神色。
良久,蕭天南才起身轉過身看著綠柳,劍眉之下那雙深沉的眸眼好似染上了猩紅,聲音低沉的祈求道:“綠老頭,你我相識二十多年,我二鍋頭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今天,算二鍋頭求求你,請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這個孩子,不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哪怕是要我去殺人放火,我二鍋頭定然眉頭都不會皺為你辦到,隻要你能救她!”
紅纓不可置信的看著二鍋頭,好似要將他看穿,隻是蕭天南深沉的眸中除了堅定再也看不出其他的東西。
紅纓綠柳狐疑的兩兩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的眸眼中看到不解疑惑的神色。
良久,紅纓實在忍不住的問了出來:“這姑娘是你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蕭天南下意識的回答,而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蕭柔止,眼光中是說不出的愛憐與疼惜。
頓了頓,才不確定的道:“她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柔止麼?
“這位姑娘來曆不明,衣著怪異,言談舉止更是處處透著古怪。”紅纓疑惑的看著床上的人。
昨日的事情他可是記憶猶新。
什麼演戲?什麼劇組?那是什麼東西?
“是啊!更何況是心脈受損,不是我不肯相救,實在是我也無能為力。”綠柳語氣帶著深深的無奈,隻是話未說完――
“二鍋頭,你想幹什麼?”
話未說完便見蕭天南來到床邊已將蕭柔止的身子扶起來盤腿而坐,他徑自脫了鞋子上床坐到她的身後。
“我用我全身內力護她心脈,保她一命。不管結果如何,請你們念在我們二十年的交情上救她一命,大恩大德我二鍋頭永世難忘。”蕭天南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臉上亦是說不出的堅定,雖說是有求於人的話語卻帶著強硬的語氣,但卻讓人不容拒絕。
綠柳震驚上前一把抓住蕭天南正欲運功的手,皺眉道:“你瘋啦?”
蕭天南苦笑著搖頭,“我沒瘋,這都是我欠她的。如果眼睜睜的讓我看著她就這樣死去,我寧願自廢一聲武功,也要保全她的性命。咳咳…”
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如今身受重傷,倘若再給她輸真氣,你知道江河枯竭的後果嗎?而今大夥都身受重傷,尤其是若寒,你這樣不顧性命自取滅亡,你讓他怎麼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他若醒過來看不見你問起你來,你讓我們怎麼替你掩飾?”綠柳眉頭緊擰的看著他,語氣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