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伊燕說她下個星期要結婚了,倏然,莫名地,我感覺我的心像是被誰給揪住了。那種揪心的疼痛讓我感覺腦海中忽然空蕩蕩的。這種感覺似乎來得很突然,讓我措手不及——就好像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異性玩伴突然說她要結婚了,這才發現自己的生活中已經不能失去她了。那她究竟有多重要?隻有心知道,因為痛的是它。
但是看著伊燕那種莫名的眼神,我隻有竭力抑製住內心的疼痛,以裝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心卻更痛。
我的心在悄悄地告訴我——小樣,別裝了,你已經愛上她了!
然而我的腦海卻在默默地說——朋友,還是省省吧!癩蛤蟆吃天鵝肉隻是童話裏的傳說,現實是不存在的!
再次看了看伊燕,我忽然彎下身子,拾起了掉在地麵上的點菜單和圓珠筆。
待我拿好點菜單和圓珠筆,站定後,我看著她,忽然澀澀地、微微地笑了笑:“嘿……伊小姐,我們繼續點菜吧?”
她再次莫名地、定睛地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但又沒有開口。
接下來,我隻好陪著她沉默著。
大約過了一分零七秒,她忽然轉嗔為喜,微微笑了起來:“嘻……你,你在……你在想什麼啊?”
“嘿……”我又微微笑了笑,沉思了片刻,“我在想……我們倆究竟算不算是朋友?雖然你曾經明確地告訴過我,我們倆是朋友,但是……我還是很懷疑?還有,你說這場遊戲刺激,但是我不知道這遊戲是不是就結束了?”
“嘻,”她定睛地看著我,“那你現在換個稱呼感受一下嘛。比方說,你可以不稱呼我為‘伊小姐’,你叫我‘伊伊’試試啊。”
看著她,我不禁澀澀地一笑:“嘿,還是……”
不禁,我又止住了話語,想了想,換了另一種表達方式:“嘿,上次,因為‘伊伊’這個稱呼,孟娜徹底離我而去了。本來……她還想和我和好的。”
她聽後,不禁愣了愣眼神,忽然問道:“你、你……還愛著她啊?”
“嘿,”我忽然報以無奈的一笑,“最初,我給她的愛是看得見的,就猶如一棵生機蓬勃的幼苗,後來慢慢形成了一棵翠綠翠綠的大樹,再後來……秋天來了,樹葉落了,我以為來年春暖時,嫩葉還會重新遍布枝頭,但是現在不會了,因為……原來是那棵樹枯死了,即便給予再多的水分,也隻能夠助它腐爛,不能助它滋長了。”
“不會是……因為我吧?”她問道。
“不是。”我答道,“大概是因為現實吧?她現在新交了一個北京的男孩,據說,很有錢的。”
“哦。”她又莫名地看了看我,“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不許說你還要上班哦!我不想聽這個。”
“那……”我遲疑地看著她。
“你?!!”她莫名地氣惱著,“你是笨,還是鑽進錢眼裏去了啊?去請假啊!”
“哦。”我似乎有些木木的。因為我忽然想起了一首名為《心雨》的老歌,其中有兩句這樣唱的——想你想你想你……最後一次想你,因為明天你將成為別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