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子走了，徹底離開了顏啞。
九顏要她在夢無霜和她之間做選擇，她選不出來，九顏便要她離開。
她以為九顏縱然難過，也不至於昏頭到如此地步。
是，她曾經也說過不會離開九顏，可是，九顏不允許她留下。
她更不能放棄無霜，誤我一名，誤了她那麼多年，她不可能在得到救贖之後，又親自放走自己的至愛。她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不是她要放棄九顏，放棄顏啞。
是九顏，逼著她不得不，放棄顏啞。
也是，茶茶無無他們都走了，她，還在堅持著什麼呢？
以為她可以從那個毀滅的夢中醒來，可是顏顏啊，你大概是，醒不來了。
雖然在走出很遠之後，她還是停了下來，哭了一場。
但因為有夢無霜的陪伴，一切，倒也顯得不太難過了。
“現在，開心了？”男人清冷的聲線裏，多了幾分柔意。
兩人正在高空之中，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水心冷笑一聲，開心？
“我不覺得多麼的開心，但是，這是她欠我的。我啊，也隻是想看看她的反應而已。複活夢無霜是為了報恩，一直都是。是她非要多想，怪不得我呀！當初，她讓我失去了摯友，失去了愛人，失去了生命。可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滿足。”
“哥哥，我那時總想著，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可以不在乎的。隻要以後大家好好的過，不就好了嗎？我當她是朋友的，很好的朋友。哪怕再想起那些事情之後，我也可以說，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需要去介懷什麼。”
“然而，她不願意過去，不願意放過我。所以，我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她既然要與我不死不休，我便遂了她的願，與她不死不休吧。她既然想要與我算賬，我便也要和她算算當年的賬。哪怕，我要失去她這個朋友。不，或許已經失去了。在她知道我就是轉世的水心之後，我們之間便再也不可能用上一句朋友來稱呼對方了。”她苦笑一聲，話語裏帶了些惆悵。
她不是沒有想過放下，可是九顏她，放不下。
從恢複那些記憶之後，她再也沒稱呼過她一聲顏顏。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融不進去的。
想要幫助他們打開心結，放下執念，但最終，她也毀了顏啞。
不不不，從始至終，她也隻是在拿回當年九顏從她那裏搶走的一切而已。
古顏是墨玦送給曾經的她的，對嗎？
無冕是她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抹茶是卿雲心曾經那麼喜歡的姐姐的戀人，對嗎？
她拿回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就像九顏也認為她當年所做的一切，和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有錯一樣。
我知道，你生性多疑。
一旦我選擇了複活夢無霜，那麼，你就會開始對棲子生出懷疑之心。
可我總覺得，你也許不會那麼的不理智。
隻是一個不愛你的人，你也執念了這麼久。
但這個執念，一直都是錯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