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巫馬早早地就起來了,發現毒王獨自坐在太古遺音琴旁撫琴自賞。巫馬不忍打擾黑沙毒王雅興,便站在一邊靜靜欣賞。
一曲終畢,巫馬的掌聲合時宜地響起。
“毒王的琴聲中正、跌宕、自由、悠遠,時而峻急奔放,時而綺麗纏綿。我巫馬能在大漠中聽聞這曼妙琴聲,實在是三生有幸。”
巫馬一臉崇拜地看著黑沙毒王,臉上的神情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樂聲之中。
“哈哈哈!”黑紗毒王仰聲大笑。
“平日裏都是我自彈自賞,今日終有個聽眾,還算不錯。”
黑沙毒王受到巫馬的誇獎,心情爽朗得很。
“晚輩手中正好有一冊失傳多年的琴譜,今日能認識琴藝高超的毒王,也真是這琴譜的緣分啊!”巫馬對著毒王誠摯地說道。
“琴譜,什麼琴譜?”一向穩重的毒王著急地問道。
“魏晉琴家嵇康以善彈此曲著稱,刑前仍從容不迫,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歎:‘《廣陵散》於今絕矣!’”
黑沙毒王一聽到《廣陵散》,頓時兩眼放光,精神大振。
“《廣陵散》?”你有《廣陵散》琴譜?”毒王追問道。
“正是失傳多年的《廣陵散》,若毒王願能救我同伴的毒傷,我便將此琴贈與您”。巫馬早已猜中毒王對著琴譜的渴望,他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黑沙毒王低頭沉默片刻,雖說心裏覺得被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用琴譜要挾,感覺實在不爽。不過這《廣陵散》的誘惑太大了,心想不過是花些時日治療毒傷,用於交換自己日思夜想的琴譜,還是值當的。心裏一陣盤算過後,毒王說:“若你手中的琴譜真如你說,是真真當當的《廣陵散》,我便答應醫治那名女子的毒傷。”
毒王不愧是毒王,說話直截了當。
巫馬恭恭敬敬把懷中藏好的琴譜雙手遞給毒王,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早有準備,把苟虎森大哥盜來的的琴譜帶上了,沒想到還真幫上了大忙。
毒王一拿到琴譜,便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他翻看了幾頁之後,情緒很是激動,聲音不禁顫抖起來:“不錯,不錯,正是失傳多年的《廣陵散》。那老夫就破例一次吧,現在便先看看那女子的毒傷。”
巫馬心中一陣狂喜,連忙對著毒王道謝。
正在這時,溫言也梳洗完畢,來到大廳。她見廳內二人神情都與昨日大不同,很是困惑。原本沉默冷酷的黑沙毒王一臉紅光,像是撿到寶貝一樣。
而一直眉頭緊鎖的巫馬此刻也眉開眼笑,笑嗬嗬地對著溫言說:“哈哈,我就說我有秘密武器,黑沙毒王已經答應咱們給你治療毒傷了!”
“啊?真有此事!”溫言驚歎到,一時半會她也不知道該謝謝毒王還是該謝謝巫馬了。
“千真萬確,請姑娘把傷口給老夫看看吧。”毒王放好《廣陵散》後,就立馬著手治療溫言的毒傷了。
“趕緊把傷口給毒王看看呐!”巫馬見二師姐傻愣在一邊,趕緊提醒到。
溫言這才反應過,於是她脫去鞋襪,挽起褲腳,將小腿上的蛇傷露了出來。
毒王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蛇牙咬下去的地方,又替溫言把了把脈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山老兒,真有你的!千裏迢迢送個徒弟給我!”黑沙毒王把完脈搏之後發出一陣大笑,還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此刻溫言和巫馬均是一臉迷茫。
“姑娘,你這不是普通的毒傷啊。。。。。。要是尋常人,三分鍾內立刻斃命。”
“我就是被蛇咬傷的啊。難道不是嗎?”溫言聽得一頭霧水。
“你確實是被蛇咬傷,不過那是一條有百年修行的妖蛇。看你這傷口比普通傷口略深,顏色隱隱發藍,而且毒液化為氣體,已經遊走在你全身經脈各處。若不是蛇妖所為,我也枉稱毒王啊。”
“那我還能被治好嗎?”溫言非常納悶,自己怎麼不是遇到妖狐,就是遇到妖蛇。
“普通人若被這有修行的銀環蛇咬傷,根本活不過三秒鍾。不過你體質異常,正是那種幾百年一遇的毒性體質,天生能抵抗各種毒物,故能活到現在。若經我以毒攻毒,輔以內力,定能治愈。”毒王肯定的說道。“我現在相信你是我那白山師弟的小徒弟了,他也一定是發現了你特殊的體質,才遣你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