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西下。
隱名村後,翻過兩座山。一個半人高的墓碑前,擺有兩道雜菜和一盤豬肉,
陸明軒默默跪著,手裏滿滿的一壺酒,不斷朝碑前澆灑:“三姨,對不起...”
“明兒曾答應你,要隱姓埋名,做一輩子的凡人,可他們來了....”
說著仰天長吸了一口:“明兒不想違背誓言,可沒有退路。一朵莫名奇妙的花,一群莫名奇妙的人,讓我沒有退路。”
說完靜靜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坐到一邊,雙眼迷離地望著遠方的暮色:“要麼殺出一條血路,要麼死,三姨,我---沒有選擇!
聖山尋找奇花,不惜以聖主之位作誘餌。胡三漢的死,表明為了奇花,那些修士甚至不惜在庇護之地,大開殺戒。或許並非親自動手,可謊稱見過奇花的人都死了。
邪豔魔姬現身,冰宮宮主暗傳絕學。很難斷定是不是因為身在庇護之地,而心有顧忌。
修士在庇護之地殺人,不但會被庇護之地無情傳送出去,還麵臨可怕的天罰。
邪豔魔姬和冰宮之主,分明知道自己身懷白蓮,卻沒有出手。一方麵也許她們真的不想懷璧其罪,更大的可能是她們在等,等自己離開庇護之地的那一天。
庇護之地,人類最後的守護地。同時也是初階修士的孵化器,萬古長存。為了保護種子,排斥過強的存在。
庇護之地,凡是領悟力量,並有了一定修為都被傳送出去。自己一但修煉,難免有被傳送的那一天。
到時即沒有庇護之地的壓製,又避開身在庇護之地的諸多強勢。無論邪*豔姬,還是冰宮之主,都大有可為。
奇花非花,沒有認主之前,她們或許奈何不了。可如今認主,不管是殺人奪寶。還是暗中培養,控製奇花之主為我所用,對於她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
陸明軒,確切的說,夏初明並非庇護之地的人,修真界的黑暗和殘酷,他見得多了。包括遠古夏家的被滅,不得不隱姓埋名,客死他鄉的三姨。
夏初明仰天長歎,自幼過著流亡的生活,在庇護之地隱姓埋名。以微薄的丹術度日,甘願做一個碌碌無為的江湖大俠,昔日的恨仇早已被封塵。
“從今天起,還我本姓,我夏初明---回來了!”低沉的聲音,冰冷冷的,在山間回蕩。
夜已深,隱名村因夏初明的到來,歡鬧很晚,不過此時也都睡了。
夏初明在黑夜裏盤坐在床上,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瓶子,打開瓶蓋,一顆拇指大的丹藥,在瓶內閃閃發光,隱約有淡金色的霞氣。
度人丹,低階修士可遇不可求的絕世寶丹。夏初明毫不懷疑,如果服用這顆丹藥,修為短時間內必定突飛猛進。
可惜不能服用,修為不到。就算修為足夠也不能服用。夏初明搖了搖頭,或許邪*豔姬真如所說,並沒有在丹藥上下手腳,可還是不能服用。
別的不說,天佑國除了百年前的那個人,這百年來,再沒有一個人領悟到那種力量。
有能力進庇護之地的人,絕非尋常之輩。換句話說,整個天佑國隻有自己一個低階修為,本身的目標已經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