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琳娜也沒期待能夠從眼前兩個男人的口中得到什麼好建議,她隻是自顧自地說道:
“也許,我們應該和利比尼斯教廷斷交,甚至宣戰!”
宣戰?!
聽到這個詞,羅斯庫差一點就從沙發上跳起來,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的妻子,在一些方麵真的和蘭諾裏斯大帝很相像。比如說遇到一些複雜的局麵,阿爾琳娜就會習慣性的考慮用單純的武力來解決問題。
“我軍剛剛和莫高人與瑞沙帝國交戰,元氣尚未恢複,此時再與教廷開展,國內將會難以承受!”
羅斯庫這樣說道。他清楚,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上來將,此時和教廷開戰都不是一個好時機。
經濟上,雖然蘭諾人民富裕,國內的各種工廠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不斷地冒出。但是由於賦稅低,蘭諾政府卻並不算有錢,在經曆了去年的公主婚禮、女皇繼位大典、帝都動亂之後,國庫就已經被搬空了。去年年末對莫高人、瑞沙帝國的戰爭,也是在預支了今年的一些預算之後,才勉強支持下來的。
政治上,教廷雖然不再對世俗各國造成影響,但始終也是父神的代表,如果貿然攻擊他們,從情理上來講蘭諾都是失道寡助的一方。甚至就連蘭諾內部的人民也有可能會對攻擊教廷產生疑慮。
軍事上,目前蘭諾最強的三個軍團布置在帝國東北部,和瑞沙帝國對峙。駐守在古雷拉省的第六、第九兩個軍團已經被打殘,短時間內根本就不能對外作戰。南方的三個軍團雖然完整,但是他們缺少實戰經驗,用來防守有餘,要他們去入侵他國卻又顯得不足了。
因為這些因素上的製約,就連羅斯庫心中也明白,蘭諾在未來的一段時期內,都隻能采取守勢。
阿爾琳娜也很快就想通了這些環節,於是又皺著眉頭說道:
“既然不能開戰,至少也要和他們斷交!”
兩次暗殺羅斯庫,甚至還傷了萊絲。這樣一口氣,阿爾琳娜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我們目前所欠缺的,就是實質上的證據。”埃羅克輕聲說道,“聖騎士康斯坦丁就是兩次刺殺事件的主謀,這也是我們通過推斷得出的結論。雖然這個結論是真實的,但是如果要讓世人明白真相,還得拿出真實的人證物證才行。”
“那倒未必……”羅斯庫忽然沉聲說道:“教廷之所以敢派出殺手,肯定也曾考慮到刺殺失敗的後果。我想,就算我們能夠捉到了那幾個殺手,他們也未必會將幕後的指使人供出來。”
兩撥殺手,三女一男,這些人羅斯庫可都是親眼見識過的。光從那幾個人行凶時的表情,羅斯庫就可以看出他們的老練與狠辣。而且任務敗露不牽連雇主是殺手界的基本準則,羅斯庫相信就算抓到了一兩個殺手,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難道說,我們就拿教廷一點辦法也沒有嗎?”聽到兩人的分析,阿爾琳娜顯得非常失望。
“那也未必!”羅斯庫沉聲說道,“所謂證據,隻不過是演給世人們看的話劇罷了。我是這兩次刺殺事件的受害人,如果由我親自來指正,相信就算沒有證據,國內的民眾也會相信的。”
羅斯庫倒不是自大,他所說的也是實情。自從回到帝都以來,帝都法雷、乃至整個帝國的民眾都將羅斯庫當成了一個真正的英雄。由英雄本人站出來對惡勢力進行控訴,再加上女皇的威望以及輿論的推波助瀾,想讓國內甚至整個大陸的民眾了解到教廷的醜惡麵目,也並不是一個難事。
羅斯庫就連假傳神諭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讓他對民眾撒幾個小謊簡直是輕而易舉。更何況,這些謊言原本就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之上。
這個方案也得到了阿爾琳娜的讚同,她立刻就讓埃羅克返回調查局,繼續嚴加審問牢中的聖騎士康斯坦丁。而她自己,則伏在書桌前,親自起草一份聲明,準備就前幾次的事件向教廷提出正式的抗議。後半夜的時候,阿爾琳娜甚至還派人請來了正在家中睡覺的國務尚書,她告訴赫本公爵,從今天開始,蘭諾帝國和利比尼斯教廷將斷絕一切官方層麵的交往。
仍有些困意的國務尚書初一聽到女皇的命令,還以為自己仍舊在做夢。不過當他看了那份剛剛起草的抗議書,並且向女皇證實這份聲明的真偽之後,立刻就嚴肅的向女皇表示,帝國政府一定會堅決徹底的執行這道命令。
皇室成員受到刺殺的威脅,這對於蘭諾來說絕對算是一件大事,也沒有任何國家會對這種事情默不作聲。赫本公爵心中清楚,斷交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序幕而已。
至於處於事件中心的拜耶赫夫公爵,由於女皇忘記了給他安排地方休息,所以他也就老老實實的靠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一邊望著妻子忙碌時的身影,緩緩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