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世界102(1 / 3)

“你說, 讓屍傀聽命於我, 很簡單?”

419:是, 隻需要將需要的藥材按照一定順序, 煎熬半日就可以。

“那, 需要哪些藥材?”

419:大部分的, 魔宮裏麵都有, 就隻缺少一味。

“繼續。”

419:那一味名為冰魄草,隻有山下集市裏,一家藥店才有。

“那我叫人去買。”

419:若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難道買不了?”

419:不是買不了, 而是,一如它的名字,冰魄草, 這位草藥必須儲存在極低的溫度下, 一旦取出來超過一刻鍾,不僅將失去原本藥效, 還會轉眼變成劇毒之物。

“放在冰塊中, 也不行。”

419:不行, 儲存用的冰塊是從極低雪川最深的地方取出來的, 和普通冰塊有本質區別。你要想熬製藥劑給屍傀, 隻能下山一趟。

“下山?”姚錦猛的緊蹙眉頭, 上次原主方絡就是想下山,結果魔宮大門還沒有走出去,就讓戰源給逮回去, 直接廢了腳筋。

他這次要是下山的話……

“戰源還有多久回來?”

419:五天左右。

那就行了, 熬藥需要半天時間,下山到集市約莫半天,來回路程花廢一天,時間很充裕。

加之魔教的護衛眼下都算是他的人,不似過去,應該不會再通風報信。至於其他的仆人們,避開他們耳目便行。

做好決定,姚錦馬上行動。

讓係統將需要的藥品全部一一告知他,還有熬製的順序時間,姚錦到書房,用羊毫筆沾了讓屍傀碾磨好的墨水,將其記錄下來,等待墨水幹涸,姚錦折疊好紙張,仔細放衣襟中揣好。

雖眾護衛都知曉真相,也向他表示出了一定的忠心,但人心畢竟隔肚皮,煉製控製屍傀的藥劑這事,對他來說極為重要,且單是屍傀一人的武力值,都在一幹護衛之上,若是之後有護衛起異心,隻要屍傀真正成為他的人,那麼也相對不會太受桎梏。

因為,熬製藥劑這事,姚錦不準備假他人之手。

就是藥品的收集,姚錦也全部一人動手。

好在需要的並不多,沒花廢多少時間,在午時到來之前,姚錦就將魔宮裏有的藥草都收集完成。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著天黑,然後離開魔宮,到山下集市去。

原主方絡自從腳筋被挑斷後,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屋裏,有時候甚至十天半月不出門。仆人們都是將做好的放送到門口,再有屍傀端進屋。

這些仆人都是隔不了多少時間就換一批的,對於他們,姚錦完全沒有拉攏的心思。

知道的人過多,那麼泄密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他還不至於那麼蠢。

不多如此一來,屍傀就不能跟著他一起下山了。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姚錦也斷不會讓屍傀跟著。

山下集市必然有武林中人,但凡有點功力的,都能在看到屍傀的第一眼,就能明了,他不是個活人。

而若是他將一個死人帶在身邊,不管從那個方麵來說,都不是正道的做派。在正義人士們的眼中,隻有邪魔外道才會煉製死人為己所用。

那樣一來,必然麻煩不斷,別說去藥店買藥草熬製藥物,恐怕一現身,就會寸步難行。畢竟,想要行俠仗義,斬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在江湖中,可以說比比皆是。

是不是真的厭惡邪惡還不好說,大抵都有點想炫耀自己本領的欲.念在裏麵。

用過午飯後,姚錦依循原主的生活作息,到浴池去,浴池中投放的藥的確是遏製他附身的這具身體成長沒假,不過就算他心裏有抵觸,也別無選擇,在成年前,都需要在浴池了浸泡一定的時間,否則會受到鑽心蝕骨的痛。

泡了半個多時辰,泡的他人都快混混欲睡,姚錦從池子中攀折石壁起來,自己走到木架邊取了衣服披身上。

也沒讓屍傀相助,赤足,在叮鈴鈴的叮當清鳴中走回寢屋。

而當他推開門時,裏麵已有兩名影衛在屋裏靜默的候著。

這兩名是早間,他叮囑留在斷崖那裏轉移原教主方凜屍骨到別處的人。

他們經手了這件事,想必日後若有異心,也會好好衡量一二。

“少主,馬車已在後山備好,可以出發了。”左邊一影衛低目道。

兩名穿的不再是過去統一的深色服裝,而是換成了淡色的普通長袍。

姚錦冷然的視線觸及到兩影衛的額頭,那裏都分別有一個血紅的醒目刺青。一個雲紋的標誌,魔宮中人特殊的標誌。

隻要有這個刺青,不管他們裝扮的如何像普通百姓,都會被一眼認出來。

姚錦走到屋子一邊靠窗的紫檀色的木桌邊扶椅坐下。

他左臂擱在桌麵,食指微曲,輕輕點了兩下。

“你們身上帶了攝魂丸吧?”

影衛齊點頭:“帶了。”

“一會下山,找個人,讓他吃了。”姚錦清聲道,神色間都是冷寒之意。

影衛沒有二話,回:“是。”

“幾時了?”

“更時!”

“那出發!”姚錦緩慢起身,走向門口。

並朝屍傀伸出手臂,屍傀彎腰,把姚錦抱進懷裏,向著後山某處,迅疾的奔跑。

不多時就來到隱藏在一棵茂盛大樹下的馬車旁。

影衛甲拿下馬車上的木凳,恭請姚錦上馬車。

木凳不高,姚錦一腳踩上去,兩手都攀著上方車廂,廢了一些力氣,才將自己挪上去。

一旁屍傀本跨了兩步上前,手臂手抬起,讓姚錦一個冷漠的視線製止了。

“你不用繼續跟著,回去在寢屋外守著,我不日便會回來。若是有人前來送飯,你接過就是。至於若是有人想闖進屋,無論誰,都給我攔在外麵。”

姚錦坐進車廂後,掀開紗簾,朝外間眸光沉暗的屍傀道。

屍傀怔怔的立在原地,看著兩帶著麵罩的影衛一同跳上馬車,然後驅使著前方的白馬,快速融入進黑夜裏。

直到許久過後,連馬蹄打落地麵的聲音,還有車輪的響動聲都一並徹底消失,屍傀才轉動僵直的身體,沒有動用內裏奔跑,而是一步步緩慢行走,走在雜草中。

驚動草叢裏潛伏的毒蛇,社被驚擾,猛地躥起來,張開森冷獠牙,一口咬在屍傀腳骨上。

花瓣毒蛇將致命的毒液不斷注入屍傀體內,沒有鬆開獠牙,等待著麵前的人類倒下,隻是等了許久,不見動靜,毒蛇感受到對方比自己還冰冷的溫度,它緩慢鬆開獠牙,下一瞬,蛇頭猛然被人一把擒住。

在劇痛中,蛇頭被直接碾碎,成了一團猩紅爛肉。

屍傀丟開手中毒蛇,繼續往前行走。

僵直的身形,也很快就隱秘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裏。

用了約莫一個半時辰,馬車行出蜿蜒起伏的深山。來到平直的大路上。

夜光慘淡,照著路邊稀稀拉拉的房舍,偶爾能透過窗欄,看到屋內閃爍不定的燭光。

多數人已進入夢境中。

“駕!”一聲高喊,走上平路的馬上猛的加快速度。

馬車總算不似走山間凹凸不平路那般顛簸,快要散架的身軀總算得到了一點緩和。

揉搓著酸軟的腳腕,輕微移動中,腳腕上纏著的鈴鐺又響了數聲。

似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鈴鐺,姚錦伸手去解繩索,解了幾下,發現繩索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樣簡單,裏麵實則纏著一根金絲線。

看來原主沒取下它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是不取,而是取不下。

一個鈴鐺而已,有和沒有,也並無多大事。

又行進半時辰左右,總算在天邊晨曦之前趕到了最鄰近的一個城鎮。

門口有兩名守衛把手,其中一個坐在地上,頭歪向另一邊,鼻子裏發出不輕不重的呼嚕聲,顯而易見是睡著了。

另一名守衛視線模糊中看到麵前有馬車過來,噌地舉起手裏的長.槍,將馬車攔了下來。

“幹什麼的?”守衛扯著嗓子大喊。

車轍上一個相貌平凡,眼睛斜長的中年人堆砌笑臉,道:“官爺好,我家公子四處遊曆,經過本城,想進去暫時落個腳,隔幾天再上路。”

“你家公子?讓他出來看看。”守衛眯了眼,對中年人的笑臉直接無視,聲音依舊高亢。

好家夥,他剛要睡著,就立馬跳出來的,打擾他睡覺,簡直是找抽。

“這個?”中年人支支吾吾,似乎有難言之隱。

守衛不高興了,橫眉嗬斥:“幹什麼?你家公子莫不是見不得人?讓開讓開!”

守衛走過去,推搡中年人,手裏長槍支過去,就要去撩開輕薄的紗簾。

不過下一瞬,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搭上紗簾,守衛盯著那隻析瘦的骨節異常分明漂亮的手,怔怔的發了呆,心中不住思忖,手都這麼漂亮,那麼人的話,一定……

這一定還沒定完,所有念想嗖的頓住,守衛為眼睛看到的一幕,心髒都猛地漏一拍。

直到馬車擦過他身體,進了城門,他才恍恍惚惚清醒過來。

轉過身,馬車快要走到甬道盡頭。

守衛用手指狠狠揉搓眼睛。

懷疑自己剛才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可能會看到天仙。

美麗的就仿佛從是從九天瑤池中出來的神祗一樣,

車輪在石泥地上咕嚕嚕滾動,來到一家門口懸掛了兩明亮燈籠的客棧

“籲!”車夫拉住韁繩,止住想要繼續強行的馬蹄,白馬腳下刹住,車廂跟著劇烈晃動。

讓從來沒有做過馬車——原身也沒有過,的姚錦險些撞上旁邊廂壁。

“公子,到了。”車夫跳下車,低了頭,麵色陡然一變,不再似剛才麵對城門守衛那邊輕浮,而是冷肅著臉,隻一雙盯著灰色地麵的眼,雖然是看著地麵,但餘光中一直關注著車廂。

木凳早由車夫放在了車轍下,隨後車夫便看到,一雙細長筆直的腿落在了上麵,其中右足腕上綁了條即係的黑色細線,在就腳踝處,一個血紅的精致小巧鈴鐺微微顫動,發出悅耳的聲音。

客棧裏坐在前廳一張木桌邊的小二正打著頓,眼皮一耷一聳,驀的,他驚了一顫。

一陣冷風隨著一個穿淡紫長衫的絕色少年灌入進來,冷的小二脖子處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一層。他用力眨了下昏昏欲睡的眼睛,然後,他眼睛發直,愣愣的盯著逐漸朝他靠近的少年。

店小二嘴巴微張,顯然覺得自己肯定沒睡醒。

“小、小……這位公子,您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小二猛地咬了下舌頭,看麵前這人穿著男式長衫,小二心想她既然女扮男裝,肯定不希望被人叫小姐。於是立馬就轉了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