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頭疼欲裂,田恬、魏一常加上這個護士……已經有三個人遇害了,雖然殺害魏一常的人可能不是殺害田恬的凶手,但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揪出來,現在又多了一個護士,不知道能不能多出些線索來。
白警官臉色蒼白的迎了出來,他的神色已經十分疲憊了,右手上還有尚未摘去的白色膠貼,估計是正在醫院打點滴的時候接到消息,拔了針頭就趕了來。
“辛苦你們了。”白警官對我和柯燁笑了笑,隻是這笑容看起來十分的有氣無力。
柯燁點點頭看著他,輕聲道:“你應該休息一下了。”白警官搖頭擺了擺手,示意我們跟著,一麵往醫院裏走,一麵道:“護士是在一間病房發現的,當時發現她的是個精神病人,在她身上……”
白警官頓了頓,看了我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道:“她身上除了那個精神病的精液之外再無其他,她身上的衣服都不見了,赤裸地蜷縮在牆角的一張床上,頭發披散著,臉皮已經被剝掉……”
我頓時感覺有點惡心,不難理解白警官剛剛為什麼停頓了。說話間已經進了樓裏,裏麵的裝修都還好,但牆壁上有些地方已經牆皮斑駁了,牆上塗著陰綠色的塗料,看上去十分的陰冷。
抬步走上樓梯,在走廊的另一頭聽到有男人正在掐著嗓子唱歌,這歌聲是說不出的詭異,曲調悠長,歌詞又怎麼都聽不清楚。
三樓就是那個護士的遇害現場了,因這次我和柯燁來得快,屍體還沒有被帶走。柯燁剛走到門口,就和從裏麵走出來的女人迎麵險些撞上。
女人一頭利落黑色短發,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石刻上去的,看向我和柯燁時卻是立即就皺緊了眉,冷聲嗤笑道:“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她胸口戴著的胸牌上寫著“林芳”兩個字,我想起她就是那天在醫院解剖室的女法醫,心裏難免瞬間就變得不痛快了。
“小林,這兩位是我特聘過來協助破案的,你還是不要這個態度。”白警官連忙上前半笑半嚴肅道。
林芳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看著我和柯燁又是一聲冷哼。“什麼時候咱們局裏開始用這些鬼神之說來破案了?”
白警官一貫的和顏悅色在林芳的尖酸麵前竟也有些繃不住了,於是直接無視她,對我和柯燁道:“進去看看屍體吧,一會兒就要把屍體送去醫院的解剖室了。”
柯燁麵無表情地從林芳身邊走過,林芳一抬手卻是將我攔了下來,譏嘲的視線上上下下地將我打量個遍,嗤笑道:“看你也不過二十三四歲樣子,怎麼就信這些荒唐的東西?”
我漠然地伸手推開她攔路的手,心裏也懶得去理這個神經質的女人。
屍體蜷縮在牆角的那張鐵床上,雪白的胴體和身後的那張滿是贓汙的牆壁形成鮮明的對比。
護士的烏黑的頭發灑在身子上,柯燁上前用手輕扳過她的身子,接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就這樣初猝不及防的闖入了我的視野。我隻感覺頭皮瞬間一麻,下意識地就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