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錦夜一副悠閑的樣子，若不是額間細細密密的汗珠，他會認為這藥根本就是麻藥。
“疼的話，你叫出來吧。”西陵子墨看著那慘白的臉色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女子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堅韌的樣子。
“你繼續。”錦夜淡淡的話鑽入西陵子墨的耳中，忽然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的擔心完全是白費，賭氣似的加重了指尖的用力。
“不是不疼，隻是我不習慣叫出來。”錦夜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怒氣，開口說著，“這種傷我遭受過太多，所以不算什麼。”
西陵子墨一頓，受過太多，不過十五歲的年紀怎麼會有這樣的話。
“曾今，這裏，捱過一劍。”錦夜指著自己的背部一處，那裏相對應的便是心髒，“生與死我都挺過來了，這點害怕什麼。”
那裏，確切的說不是一劍，是一槍，若不是她的心髒比常人要偏右一點，子彈偏左一點，她早就死了一次了。
西陵子墨心裏百感交集，手指間的動作變得輕一些，更加的嗬護著她的傷口。
“你為什麼這麼多的傷口？”不知這三道，還有一些早已經恢複好了的傷口，背部，手臂，一道與一道互相交錯。
“我殺過很多人，多到自己都數不清楚。”輕輕的一句話像是錦夜的歎息，話畢，車廂內一片靜默。
西陵子墨自嘲的笑了笑，還以為幾個月的時間已經很了解她了，可惜，現在看來隻是冰山一角，“你到底是什麼人？”
話一出西陵子墨就後悔了，是七王妃，是夜傾城，是宛錦夜，亦是葉瑾。
沒有回答的聲音，隻剩下彼此間的呼吸聲。
西陵子墨看向錦夜，錦夜已經閉眼睡去，把背部的傷痕處理好了，西陵子墨拿起薄薄的毛毯輕輕蓋在錦夜的身上。
給紫夢喂下一顆藥後轉身出了馬車。
車簾落下，錦夜睜開了雙眼，深邃的瞳孔看不清情緒，我到底是什麼人，我隻是宛錦夜，隻是君無刹的宛錦夜，其餘誰也不是。
再次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