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秦州城鬆山醫院太平間。
還真是正點,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看著剛被送進來的美女屍體,呂歡暗自惋惜。
“瑪的,你小子搞什麼飛機,磨磨蹭蹭的?”呂歡正準備拉上裝屍袋拉鏈,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感歎。
呂歡抬頭看了眼,來人是他的一個同事,同在太平間當護工的王連友。
“臥槽,你他瑪不會對屍體有什麼想法吧?變態!”王連友咋咋呼呼道。
靠!你他瑪才這麼變態呢!
呂歡心裏默默回了一句,不過臉上卻是擠出一絲假笑:“王哥您別嚇我,我膽小,我這不剛登記收拾好嘛……”
這個王麻子仗著有把子力氣,在醫院裏有點後台,人比較橫,呂歡沒少受他的欺負。
“嘖嘖,你別說,還真他瑪好看……”王麻子走到跟前,看清女屍麵容,不再搭理呂歡,轉而在一旁評頭論足起來,說著還伸出鹹豬手摸了一把。
臥槽!呂歡看得毛骨悚然,這王麻子也不怕出門被車撞死!
“可惜了,可惜了!”王麻子嘴裏念叨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收回鹹豬手拍拍呂歡肩膀,“歡子啊,哥晚上有事,今天的夜班你替我值了啊!”
呂歡一陣惡寒,挪挪腳步掙開王麻子的手:“王哥,今天真不行,我也有事。”
王麻子喜歡賭博,三天兩頭讓其他護工幫他值班,然後自己出去浪,而且從來沒給過一分錢值班費,誰願意幫他值班才是嗶了狗了。
“靠!你小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能有什麼事?”王麻子不依不饒。
“王哥,我真有事,明天我爸媽百天祭日,我要一早去上墳。”呂歡忍住心中的不耐煩解釋道。
“嘿嘿,上個毛墳,你老子用假藥害人命,說不定哪天墳都讓人給刨了!”王麻子咧嘴道。
“王連友,你說的是人話嗎?”聽到王麻子對自己死去的父母不敬,呂歡心中怒火升騰,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王連友的對手,極力克製著衝動,隻是麵色一冷,不客氣地懟道。
幾個月前,父親一手創辦的仁海醫療中心突發重大醫療事故,緊接著父母遭遇車禍,雙雙遇難。
外界傳言他父親呂仁海醫德敗壞,濫用假藥害死人命,然後畏罪自殺。
呂歡打死也不信他爸會幹這種天怒人怨的缺德事,一直懷疑是被人陷害。
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調查出真相,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
“哎呀臥槽,老子說錯了嗎?呂仁海他瑪就是個髒心爛肺的庸醫,你出去問問,整個秦州誰不知道?”王麻子瞪著三角眼譏笑道。
“知道你瑪筆!”呂歡再也遏製不住怒火,咆哮著撲向王麻子,恨不能把他的嘴撕爛。
啪!噗通!
五大三粗的王麻子照著呂歡的臉上就是一拳,打得他口鼻流血,歪倒在停屍床上。
“瑪的,小兔崽子,你還以為你是個少爺啊?以後乖乖替老子值班,要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王麻子罵著又朝呂歡的身上惡狠狠地補踹了幾腳,啐了一口,拍拍屁股揚長而去。
呂歡半跪著趴在停屍床上,緊握雙拳,咬牙切齒,又恨又氣。
“嗬嗬,想不到我堂堂‘歡少’,已經淪落到王連友這種小癟三都能欺負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