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大渝這麼多年,哈娜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在看不清對方麵容的情況下,隻是一個身影都讓自己覺得恐懼。
跨過躺倒在地上掙紮的宇文朔,墨影徑直向著嵐妤的方向走了過來。
曾經就聽說過,這位墨影除了宇文朔的指令,誰都不聽。沒有人知道他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也沒有人清楚他的來曆。
隻知道惹怒了他的人,一定不過逃過他的魔掌。
看到墨影緩緩走近,向來無所畏懼的嵐妤也不由得往後躲了幾步。
自從進入大梁的邊境以來,哈娜還是第一次看到嵐妤這個模樣。還記得上次看到這個模樣,正是在前往大梁的路上,嵐妤被圖霄欺淩的那次。
“你就是大渝的公主嵐妤?”這句話好似從鼻息裏傳出一般,陰惻惻的令人生寒。
在聽到這一句話後,嵐妤全身都似乎涼掉了一般,沒能再往後走一步。墨影則如同猛虎一般,向前聳動了一下鼻尖,發出陰冷且生硬的語調:“那你離開吧,主子並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的損傷,你們離開吧。”
說完這句話後,墨影就默默轉身離開了,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與其沒有任何的關係。
望著墨影離去的背影,嵐妤的心情有些許複雜,目光瞟到一邊依舊躺在地上的宇文朔,立即猛撲了過去。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宇文朔的整張臉都已經漲得通紅,眼睛裏血絲互相交纏,凸出的眼球甚是嚇人。
“快,立即備馬,現在立即去張大夫那。”抓住宇文朔滾燙的雙手,嵐妤不由得焦急喊出了聲。
畢竟自己如今已經是宇文朔的妻子,若是宇文朔真出了什麼事情,讓宮中的人知道了今天的現狀,一定會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自己的身上。
見哈娜離開了賭場之後,嵐妤立即從自己盤發之中取出一根通體碧綠的牛毛針,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將其插入了宇文朔的體內。
這糅合之毒,嵐妤也是聽說過的。
但凡中了此毒,人的全身就會通體發紅,發燙。如此經過一個時辰之後,體溫會迅速下降,整個人如同墮入冰窟之中。在經曆這兩種極端之時,但凡身子有些薄弱的人,很有可能在兩種極端之間死去。
早就聽聞宇文朔是個病秧子,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這裏死去,那可真就是自己的過錯了。
想到這裏,嵐妤狠狠咬了咬嘴唇,用力將針往下刺去,很快宇文朔的體溫便漸漸降了下來。
細心的替宇文朔拭去頭上的汗水之後,哈娜也找到了一輛馬車來到了門口,兩個人一人一邊扶持著虛弱不已的宇文朔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就在嵐妤等人離開賭場之後,平靜的賭場裏突然有一人緩緩站起,手腳僵硬的從桌上取過還未喝完的酒杯,將其中的酒倒入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