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嵐妤的話語之後,宇文朔一雙眼直直的看著對方,嘴角微微上揚。眸中閃過一抹幽深,似乎在心裏打量著些什麼。
嵐妤看著宇文朔,目光裏滿是警惕,雖然想要說些什麼,但害怕自己先說話反而會被對方給抓住把柄,便也隻能不卑不亢的回看對方來。
在這寂靜幾近壓抑的氛圍之中,窗外突然想起夏蟲那聒噪的聲音,四處散發的熱氣讓嵐妤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突然宇文朔輕笑一聲,眉眼向著嵐妤的方向微微一挑,甚是輕鬆的說道:“那張寫了休書兒子的紙張,如今不是在你的手中嗎?既然你都決定要再繼續與我合作下去,最誠心的難道不是將那張紙給毀掉嗎?你將它拿在手中,在整個府邸裏走來走去,難道就不怕被別人知道了將此事給宣傳出去不成?”
聞聽此言,嵐妤不由回頭輕笑起來,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宇文朔的試探罷了。
若是自己就此離開,則說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想要將宇文望給趕下台的強烈欲望,就算是聯盟下去,自己也根本出不上任何的力氣。
宇文朔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既讓自己明確了內心最想做的事情,也教會了自己絕對不能夠在行動中,因為任何的事情而心軟。
雖然自己保住了這個位置,可嵐妤的心裏就是高興不起來。將一直揉緊放入衣袖中的那張紙給取出,忿忿走到宇文朔的麵前,一雙眼飽含著怒氣的看著對方,似乎要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一般。
鼻子裏輕哼一聲,嵐妤迅速將手中的紙張扔進了燃著的燭火之上,冷冷說道:“你放心,這次之後,我已經徹底明白了皇宮究竟是怎樣的所在。我絕對不會再對任何人心慈手軟,就算是你擋在我的麵前,我也一定不會放過。”
說到這裏,嵐妤用手狠狠的比劃著,就好像拿著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宇文朔的心髒一般。
看著嵐妤這樣氣憤的模樣,宇文朔臉上不但沒有絲毫擔憂的情緒,反而笑意更濃起來。在嵐妤看來,這就是在嘲笑自己罷了。
“既然你已經認清了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線,我便將此次前去打聽所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你。”那抹笑意倏忽而逝,宇文朔在說及此事時,神色有些緊張的向著四周巡視一圈,確定了沒有任何危險之後,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看到宇文朔突然轉變的情緒,嵐妤知道對方是要將重大的事情與自己分享,便也沒有再如此前那般計較,整個人向前傾倒,好讓宇文朔能以更加隱秘的方式告知。
“此次前往景泰的葬禮,我能夠特別清晰的感受到朝廷的動蕩。宇文望與太子的勢力都在這段時間裏得到了加強,如今馮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邊的人所蠱惑,目的就是為了對我們下手,所以之後較短一段時間內,我們會變得很艱難。”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宇文朔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一雙眼在說完這段話後,沉靜的看著嵐妤。
從宇文朔的這一番話中,嵐妤能夠清晰的得出幾件事,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