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水靈龍便在姻緣館裏這麼歇息了一宿。隔天早上,水靈龍醒來時早就不見七公子的人影兒,問婢女公子去哪兒了?婢女答曰,回去了。
水靈龍用了婢女準備的早膳後,也離了去。
一路上,水靈龍有心事。昨晚之事,她怎麼也想不通。
“鬼崇……”水靈龍輕聲喚道。
一瞬,於水靈龍聲旁多了一黑衣公子,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沒有人發現,原來水靈龍身邊並沒有伴行之人。
公子身著黑衣,黑的給人一中種陰森的壓抑感。公子個高,身材纖細。皮膚卻十分慘白,白的毫無血色,白的發青。他看上去十分柔弱,風一吹好像就會倒一般。公子貌到生的漂亮,比美人更勝幾分顏色,但,太過美,美的讓人窒息,讓人不敢靠近,往往過於美的都是帶毒的。而公子人如其名,是半分鬼,半分人。
“小公子有何事兒?”鬼崇開口道。
“確實有事,鬼崇,幫我調查個人……姻緣館的七公子”
鬼崇並沒有出聲,隻是和水靈龍並排走著,兩人仿佛逛街散步一般。不一會兒,那一抹黑色便消失在人群中,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不見了影。
對於鬼崇,他並非水靈龍的仆從,也非下屬。他隻不過是水靈龍幼時在荒山野嶺中救下的一隻孤魂野鬼罷了。鬼崇生前戾氣太重,死後怨念太深,便成了孤魂野鬼,下不得地府,超生不了,更入不得輪回。他隻能已在世上飄泊,直至魂飛魄散。
鬼崇已經飄泊一百年之久了,他在這世上根本沒有駐足的地兒,眼看著自己漸漸虛弱任那些妖物欺淩卻無可奈何。他發誓,如果他有朝一日可強大起來,那些欺侮過他的一個都別想好過。可是,他這副鬼樣子,又能做什麼呢?
鬼崇一日日衰落,他尋過許多辦法,終不成。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時,一個女娃在周圍彷徨打轉,看來似乎是迷了路。不過為什麼會來這山裏?
他不再多想,也沒有力氣去想了。可憐這女娃娃闖入這充滿妖物的山裏,隻怕會沾上什麼髒東西,或者更本就沒命出去。
“我的小祖宗誒!你跑到這山裏做什麼?不是告訴你這山不幹淨,你怎麼盡瞎跑?”一白衣老者憑空出現,著實把那女娃下了一跳。
“我當然知道這山不幹淨,可是,我想救那個人!”女娃指了指一旁癱在樹下的透明靈體。
鬼崇身體震了震,他看向了那女娃,眼眸裏滿是驚愕,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一般,他不否認,他被深深的震撼了。
老者雖然不太情願,也依了女娃的願,讓鬼崇還了生,可這一輩子,他不再是人!
他後來了解,原來女娃娃和老者是除妖師。小的開了陰眼,還在這條路上學習著;老的,已經達到巔峰境界,教小的除妖之道。
老者說,他不是沒有可能再次為人,待他戾氣怨念全無後,才方可助他入輪回之道。但是,是不是人對他來說,早已經不重要了。
女娃和他訂了生死契,這是老者耍的為保護女娃娃的手段。女娃並沒將鬼崇當下人使喚,反而如朋友如家人。鬼崇不明白女娃為什麼要待他那麼好,對於女娃,他也隻是淡淡的回應,似乎除了初次見麵外,內心不在有了波動,平靜的如一灘死水。
女娃去得早,不過雙十年華就去世了。對於女娃的死,鬼崇永遠也不能釋懷。因為她是因他而死的,都是為了他!
鬼崇失了主後,又像一孤魂野鬼一般,在世上遊蕩,他回到了當初那座山裏,屠了滿山曾經淩辱他的妖物,血流成河。可他一點也不快樂,心似乎被挖走了一般,好生難受。
直到有一天,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孩立於他麵前,對他伸出小手,說:“要不要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