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斬石計劃的第三天，趙羽來到了位於中央廣場的人類聯盟總部大樓。
這座代表著新人類最高行政權利的大樓，趙羽在長空生活半年多以來時常看到，原因無他，大樓太過高聳，太過宏大。
哪怕是站在長空基地入口，隻要視線允許，都能從各處遠遠望見大樓的尖角，像把長矛，直刺星空。
今天來這裏是為考級，他答應過韓部長，不會因為考級原因耽誤斬石行動，昨日在餃子館忙碌一天，某種意義是為紀念，今日卻不能再拖。
施施然中，邁步進入大樓。
聯盟總部大樓比趙羽想象中要清靜得許多，他當然知道這是表像，這座大樓管理著長空及周邊幾乎所有重要事宜，是人類統治的象征，也是人類分設在各地的機要所在，不可能清閑。
總部一層大廳內沒有喧鬧，偶爾走過的人們也是各忙各，互不打擾，腳不停步地進進出出，因此沒有人搭理趙羽，仿佛這裏像是菜市場，想進便進，自由方便。
在高高隆起的大廳內部，一座旋轉式階梯盤旋而上，像大樹主幹裏的年輪，一圈圈劃向天空，一直高入盡頭，望不見樓頂，似通往天際。
直到在階梯處，他才被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攔了下來。
一把小椅子，坐著一個老頭，好似睡著，頭戴方帽，普普通通毫不起眼，但當趙羽眼睛落在老頭胸口上的金紋時，震撼差點刺瞎他的眼。
金紋呈紫荊花狀，瓣有九朵，朵朵豔麗如生……
日日不離書的生活，讓趙羽明白了許多，如同此刻紫荊花代表的含義，就是四十級“聖”階召喚師，而那九朵花瓣……好吧，再數一遍，還是九朵，四十九級召喚師！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掃地僧？”趙羽驚愕非常，不知還能說些什麼，甫一進樓看到的階梯老者，就是四十九級召喚師，這TM是什麼概念，老頭這架勢分明就是個看守者，但一個看守“樓梯”的就是49級，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不由再次抬頭仰望直入蒼穹的階梯，也許這便是小說裏的通天階吧……
“老爺爺你好，我是來考級的學生，請問考級部在幾樓？”趙羽點頭哈腰，就差手邊沒有煙盒。
老頭睜了睜眼皮，幹癟無神的眼瞳掃了一眼趙羽，複又沉睡，隻有扯動的嘴角提示他是醒著。
“嗬……嗬，小……夥……還……好……啊。”
刹那間恍如隔世！
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打死也不能相信，老頭居然也會“嗬嗬”？
這尼瑪敢情是穿越到了陳火60年後啊！
趙羽目瞪口呆，頭皮發麻，但聽完後半句，他才懂了。
老頭所有的字音發聲都是一個聲調，也就是平聲。
差點嚇暈！以為再次穿越，西瓜皮男孩變成了糟老頭，可愛一去不複返，唯有嗬嗬證乾坤……
隻是，“小夥還好啊”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個老頭見過自己？
全是一個聲調的機械式發音，趙羽無法想象老頭是怎麼生活的，怎麼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此情此景配上這句話，令他雞皮噶噠掉一地。
還有，他和自己老婆嘿咻嘿咻的時候……全是一聲的“啊……嗯……哦”，收公糧的媳婦會不會以為自家男人是在考試答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