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鍾後,當嚴百歲看到自己的精銳士兵們東倒西歪,氣喘籲籲地回到亂石穀,然後顧不上士兵的臉麵,也不嫌棄地麵的髒亂,全都亂七八糟地倒在地上的時候,才終於是明白了聞陽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這家夥,真的可以很輕鬆的就跑完十公裏的路程。
怪不得敢和士兵們打賭。
還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小子啊。
嚴百歲心裏默想道。
這時候,聞陽也已經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抻著腰走了出來。
“喲,大家都回來了?不錯。你們雖然輸了,可至少有一點是讓我滿意的。那就是你們沒有一個人退縮認慫。不過呢,我還是覺得你們太弱,可能無法適應接下來的訓練。所以,嚴大人,換人吧。”
聞陽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眾人,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就走。
“準尉大人,你這樣說話,恐怕大夥兒不會服氣。我們雖然自認不是整個紅袖軍最好的士兵,可在這黑山城,也還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準尉大人就算是贏了我們,可也沒有必要這樣羞辱大家吧。”那個接下賭約的士兵再次站了起來,聲音有些虛弱,可感情卻很濃重。
“羞辱?你們還沒有資格被我羞辱,我也沒有資格去羞辱你們。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在下說的可都是實話,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僅僅是一個負重跑就累成這個樣子,我可真的是沒有把握,你們可以再接下來的訓練之中堅持下來。”聞陽回頭,笑著看向那說話的士兵。
的確,他說的也是實話,按照自己接下來對訓練的規劃,每天十公裏的負重跑那是必不可少的,然後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涉及到體力、腦力的超負荷訓練,他是真的擔心這些人沒有幾個會堅持得了的。
那士兵聽完,愣了愣,他可以聽出聞陽話語之中的誠懇。也就為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了些許的自責,或許自己真的是誤解了大人的意思。
可身在軍中,他每天都在接受著訓練,還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樣的訓練是沒人有能夠堅持不了的。一時間,軍人的那股子倔氣也上來了,不過話語緩和了不少:“準尉大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短處。可能我們在有些方麵的確是敵不過大人您,但也一定有地方是可以勝任的。所以,希望大人可以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證明給大人您看。”
“哦?”聞陽目光微凝,看著這個屢次站在士兵前麵出頭的家夥。
“其他的人也是這麼想的?”然後,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士兵們。
那些士兵們原本還坐在地上休息,此時突然被問道,一個個都很不甘心地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可眼神裏已經透漏出了強烈的渴望。
“哈哈哈哈,好。想不到軟腳蝦們也都這麼有骨氣。好,我答應你們。給你們一次機會。”
“不過,可別怪我沒有提醒大家,我的訓練可不是你們平常那樣的訓練,弄不好,可真的是會死人的。所以,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後,還是在這裏,有膽的,就來吧。現在,都給我滾蛋。”
說完,聞陽便是走到嚴百歲身前,示意對方跟自己一起離開這裏。
嚴百歲很是莫名,這家夥怎麼做事情都這麼雷厲風行的?說啥就是啥。絲毫不給別人一點反應的餘地。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可事已至此,已經不可能收手了。當然,他同樣也多了一些期望,好奇聞陽到底會用什麼樣的訓練方法。自己想要的隻是一支擁有精準射擊技術的小隊伍,可看聞陽的架勢,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
那就看看這家夥到底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吧。
心裏充滿期待,嚴百歲笑著和聞陽離開了。
身後,士兵們看著兩人的離去,眼裏有著濃濃的戰火升騰。
從來沒有人對他們說出過那樣的話來,病貓?軟腳蝦?這些詞居然就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大家還偏偏就輸給了對自己說這樣話語的人,而且,還是被對方用一種幾乎是碾壓的方式取勝。這讓他們不得不服。
但,他們不願意認輸。所以,戰火升騰。
聖龍鏢局。
對於聞陽能夠贏得三百士兵,嚴百歲隻是簡單的詢問了一下就沒了後話,在他看來誰都有過人之處,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倒是張樂琪聽說之後,看聞陽的眼光又多了一些奇怪的審視。
在她想來,像他這般的能力,還有那知道利用高度來規避掉長槍銃射程短板的奇異思路,應該不會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可這樣的人,偏偏就是沒有聽說過。
而後,聞陽拿出了一張圖紙,上麵畫滿了奇怪的事務。
“嚴大人,麻煩你安排工匠,在亂石穀打造出這些設施來。訓練有用。”將圖紙遞給嚴百歲,聞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