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低頭恭敬地領命後就離開了,司徒耀華的手突然觸上了畫中人的臉,很輕緩,很小心,可是眼神中卻透著攝人的冰冷,司徒耀華緩緩地道:“或許我從來也沒有看透你的真麵目,不過現在林慶已經回不來了,既然你不願意跟著我,那麼便和林慶一起消失吧。”
尊貴而驕傲,優雅又殘忍,這也是司徒耀華。
自從暗中收買了西北的某個將領將林慶逼得生死不知了之後,司徒耀華的形勢便一下好轉了起來了,和司徒文瑞的鬥爭也占了上風,隻要稍微再進一步,司徒文瑞就可能輸得什麼都沒有了。
因此司徒耀華近來過得很順心,但人一旦舒適了就想獲得更多,既然林慶都可能已經被他弄得死活不知了,那麼他的東西就理所應當成為自己的戰利品,他的女人就應該臣服於自己的身下。
因此司徒耀華便派人去了林慶的府邸,想要把他看中的人接出來,讓她看看她到底應該臣服於誰。
可是司徒耀華的算盤明顯打錯了,他想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了京城,因此他就算將千歲府翻個底朝天也不會發現趙子慕的半點痕跡。
司徒耀華望著畫卷上的人,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突然眼神中閃過一道利光,露出不可思議地喃喃聲道:“難道她竟然跟著林慶走了?”
砰地一聲,墨汁被濺了滿桌子,司徒耀華壓著怒氣看著桌子上的人道:“他到底有哪裏比得上本宮,一個沒卵的閹人而已,本宮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然而這些失意得,得意的,搞不清狀況的人都不會想到,隻需要再過幾天時間,這一切的情況便會又將翻一個個,到時候朝堂又會是一番大的震動。
……
……
西北大草原,陳敬等人拚死和狼群作戰,打得你死我活,但架不住狼多凶狠,很快他們之中便產生了人員傷亡。
狼叫聲和人的嘶吼聲很快混雜在一起,人血和狼血也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誰的了,很多將士都受了傷,被咬的鮮血淋漓,皮肉都一塊一塊掉了下來,而那些狼也死了好幾匹。
頭狼的目光很凶殘,它的身邊也總有幾匹狼在圍繞著它,不斷地嚎叫著,對狼群下達指令。
陳敬對這種麵對麵的布陣對敵作戰很有一套,因為狼群眾多,所以他將他手下的人分為幾人一組形成許多圓陣圓點型作戰方式,
圓陣外的人在不同方位砍殺狼群,陣內弓箭手抽冷空放箭。
沒多久過去後,狼群的傷亡便增大了起來,頭狼惱怒的叫聲在漆黑的夜空中更嘹亮的響起。
而鈴兒也在這嘈雜中睡醒了過來,捂著沉重的額頭迷迷瞪瞪地看清了眼前的情況後,眼神中慢慢出現了驚恐的神色。
“別亂動!”陳敬對她喝到,為了保護她,陳敬和他的幾名親兵留在了她的身邊,此時見她醒了過來,連忙喝道。
三刻鍾之後狼群的第一波攻擊停了下來,雙方損失都有點慘重,狼群的那一方死了五六隻野狼,但陳敬的這一方也有一人被狼群咬死了,一人重傷,輕傷不計其數。
頭狼不甘心地看著這一群戰力比普通草原牧民強悍的人,一聲嚎叫便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狼群來時無聲無息,走時像洶湧的潮水撤退一樣,並留下了幾具狼屍和帶走了一個將士的生命。
陳敬沉默地命令眾人原地處理傷口,篝火又被燃了起來,火光劈啪四響,即使狼群再來他們也有震懾的工具。
草原上不止人凶險,狼更凶險。
鈴兒緩緩走到陳敬的身邊看著他被咬傷的手臂,喏喏地道:“對不起。”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
鈴兒還發著燒呢,見陳敬沒有回答她,便迷迷糊糊地道:“我會讓我們家小姐補償你們。”
“你們家小姐是誰?”陳敬一邊將自己身上一塊幹淨的布條撕了下來,隨意地綁在自己受傷的手臂上,又再次撕下了一塊,用水弄濕,然後讓鈴兒躺了下來,將其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小姐……”鈴兒真的是燒糊塗了,感覺到額頭上一涼後,便往坐在她旁邊的陳敬膝蓋上蹭了過去,整個人像麵條一樣的靠在了他腿邊。
陳敬僵了一下,不過沒有推開她,裝作沒有看見地將眼神撇向了另一邊。
算了,就這樣吧,因為她是病人。陳敬心中想,隻不過看著別處的目光卻分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