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州州皆如水徵這般富足,我大炎朝是否就不愁強國了?”夾了一大塊蔥油鯽魚放到我的碗裏,淡笑著說。這一路上,千尋是不聲不響隻幹活,墨影倒還能時不時說笑兩句,雖然那笑也限於彎彎嘴唇揚揚嘴角。
我笑笑,“這可有點難度,水徵占有很大的自然條件優勢,水美田肥,物產豐盛,其它地方要在經濟上趕上來得花不少時間不少功夫。不過,你別看這水徵繁華富足,其實也有隱患。”
“哦,說來聽聽。”
“我所能看見的就是水利設施不完善,我們一路走來,你可見到有河堤護岸,有溝渠疏水?如果哪年遇上發洪水,隻怕朝廷還得拿出銀子來水徵救災。”
濃眉微緊,“築河堤,修水渠,興水利,朝廷早該辦了的。”
“這朝廷該辦的事多了。”
“你既有如此襟懷,怎麼不入朝為官,設法報效朝廷?”
“嘿嘿,我隻是一介小小的大夫,憂國憂民呢,純粹隻能是發發感慨,哪有什麼能力辦出實事來。”再說這大炎朝能讓女的當官麼。
“哦,不是因為怕麻煩?”
咳,這你都看出來了?
“主要是專業要對口嘛,我是個大夫,我若不懸壺濟世,豈不是浪費人才,愧對天下所有的病人。夫子還怎麼說來著,術業有專攻,我若棄醫從政,半路出家跑去當官,豈不是還對不起夫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歪理,都不知道你從哪裏學來的。”
“腦子裏帶來的。”嘿嘿,這我可說的是實話。
正說著,見門口走進一位黑衣男子,手中的武器甚是奇怪,似刀非刀,似劍非劍,通體黝黑,毫無光澤,扁寬鈍厚,似是無刃無鋒,醜陋無用,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絕非凡品。什麼材質呢?迅速地在腦中搜索著有可能的合金組合,憑這我材料化學博士修為竟想不到絲毫的可能,不禁細細打量起刀的主人來。
身材高大,體格健碩而有型,微卷的長發隨意地散著,帶著些野性,濃眉深目,高闊的鼻梁,微厚的嘴唇,唇線分明。五官算不上很精致,但湊在一起就有那麼一股強烈的男人味。不似初曦的溫潤如玉月朗風清,也不似皇甫天的沉冷內斂王者霸氣,這個男人該是粗放而血性的,即使他沉沉不發一語。要不要上前搭訕一番借過來看看?據說江湖中人都很忌諱別人窺視覬覦他們的兵器……算了,這次瞞著初曦出來尋藥,不能節外生枝……突然感到墨影往我身邊靠了靠,詫異地看向他,隻見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我會意,低頭繼續吃飯。
一陣冷風,客棧裏衝進了幾個衣著怪異的人。“司徒藏鋒,你傷我長鷹門十幾條人命,今天該還了!”司徒藏鋒!
“你替我擋了司徒藏鋒的刀……”就是他要殺初曦!!要不是東方擋了,初曦也許……心中一緊,筷子上夾的豆腐成了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