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必擔心,千尋已暗暗留心,這確實是左軍青甲營的將士。”
“嗯……可看得出他們押運的的確是糧草?”
“從車轍的深度看,似乎比糧草要重一些……”正說著,隻聽得前麵人在車外道,“三位請下車。”
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下來,淡笑著下車。
青衫人探究的目光掃來,在我臉上微微停了一下,揚手道,“請!”
青甲衛半擁半押著我們向車隊後的深草從中隱去。幾百人隱沒在草叢中,竟沒有一絲聲響。
匍匐在草叢裏,揚眉看著車隊沿著絕仙崖崖壁一字排開,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便是你的奇謀險兵麼。隻見從絕仙崖地升上飄渺恍惚的雲霧,陰風停止了怒吼,雲霧的稀薄處隱隱可見荒草連天,哪還有絕穀的影子,更神奇的是停滯的車隊在雲霧中竟似是由南向北緩緩移動!老天,你確定我是在跟一個凡人談戀愛嗎?
正胡思亂想暗自咂舌間,千尋緊緊地往身邊護了護,微微側頭,見一青甲衛已死死地捂住了青萍的嘴巴。勾唇一笑,來了!
覆在身上的草青劇烈地抖動,揭眼看去,幾百騎精悍的剽騎飛馳而來,如一刃長驅直入的劍鋒,直指不遠處在雲霧中緩緩前行的車隊。兵貴神速,以為是勝券在握,等待他們的卻是萬丈深崖。眼看著幾百鐵騎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濃霧之中,嘴角泛起一個驕傲的弧度,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勝,貴在不費一兵一卒。
大戲落幕,“上!”青衫人一聲令下,幾百埋伏已久的青甲衛自從草叢中急速掠出,將剩下的少數懸崖勒馬驚慌錯亂的黑騎士斬殺劍下。
青甲衛迅速打掃戰場,動作訓練有素,整齊劃一。見那些馬車中裝的竟全是沙石,暗暗好笑,突聞得身邊一聲悶哼,扭頭見青萍正狠狠地咬住那捂在她嘴上的大手。熊腰虎背的大兵漲紅了,卻也始終一動不動任她咬著。青衫人與方臉青甲衛麵麵相覷。
“青萍!”輕聲喚她,人家還要打仗呢,這要是咬壞了可如何是好,嘿嘿。
終於鬆了口,吐掉一口血水,“公子——”難得地撒嬌發嗔。
瞥一眼左手血水長流,一臉吃痛的青甲戰士,暗自吐舌,這丫頭,還真夠狠的……
感覺青萍憤憤地鼓著一雙眼睛瞪著他,憨厚的戰士臉上泛起一絲赧紅,微微一笑,這征戰邊關的鐵血戰士,何時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一個姑娘。
“你如今冒犯了我們家青萍姑娘,以後可要多擔待照顧些才是。”
抬頭看向我,羞赧得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公子現在可否能告知方某尊姓大名?”
揚眉淡看向他,二十五六歲,一臉的誠摯正直,滿身的書卷氣,指揮起這戰鬥殺戮來卻也冷靜淩厲,便笑問道,“閣下可就是我大炎朝新科狀元方於斯?”
雙眉微微一擰,“公子是?”
“在下秦月。”
“你便是小神醫秦……秦公子!”方於斯臉上乍然迸射出一抹驚喜,身旁的方臉也是一臉的訝異。
嘿嘿幹笑兩聲,沒想到我還挺有名的嘛。
“秦公子神乎其技,樂善好施,心懷天下,實乃我大炎朝的福星!”
呃,神乎其技樂善好施也就罷了,怎麼就抬升到江山社稷的高度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