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鼓起勇氣來,老三他們說,今兒月兒高興,說不定就答應了。
好笑的瞅著他,難得的緊張局促,寬袖邊的大手鬆了又握,握了又鬆,什麼事能讓他如此緊張不安,掙紮著不敢啟齒?
“阿天,你有事要跟我說麼?”
“是……月兒,我,我……”
心念一轉,“青萍的事麼?”
“青萍?”
“你放心,我都知道了,當日聞著那味,我以為是……紫述香,才一時失控,打翻了甜湯,日後仔細想想,該是麝香的,氣味極弱,隻因我對那味道刻骨銘心,借著一陣微風,竟聞到了。”不然,我這小神醫,也怕保不住歡兒了……
“是我累了你,我已讓她悔不當初!”
“她也不過是替人賣命而已,我不恨她。”
但她要傷我的歡兒,我便不會救她了。
“你都知道了?”
“開始不明白,知道你的身份後便明了了。”
“月兒,容嫣那個毒婦我也……”
“她終是你的孩子的母親,別讓孩子恨你。”
“不過是個交易而已!”
怔住,這皇甫天,該說你無情還是癡情。
“月兒——”
“嗯?”
“我,我……”
“你還有事?”說了半天,敢情不是青萍這事。
“嫁給我好不好?”
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漲得赤紅的臉,差點失手摔著了懷裏熟睡了的歡兒。
……
呆呆地看著他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眸中一寸一寸灰了下去。心中一痛,開口道,“好是好,不過我有個條件。”
說完,半天,見他仍僵立在那裏,沒有一點動靜。一時覺得自己的話太過分,人家惴惴地捧出一個心來,我怎麼說出那樣的話來,淡漠得像在做一件交易。
難堪責悔中,那雕塑終於動了動,“月兒,你說什麼?”
嘶啞的聲音如一生鏽了的鋼鋸,在心口輕輕鋸了一下,讓我不知如何開口。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是不是?”
隻見他突然解凍,兩眼放光,跳起向我撲了過來,心驚,“別壓著了歡兒!”
一把抱過歡兒放到床上,回身便將我拽到了結實的懷裏,“你答應了!月兒,你答應了!”
銅牆鐵壁般的懷抱緊得我有些窒息,費力地抬頭看著他驚喜有些失神,夢遊般喃喃的臉,不由得想潑點冷水。
“阿天,我知道你對我的心,隻是,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像……以前……那般,愛一個人,我隻會跟你過細水長流的日子。”
“月兒,你愛我就好,你愛我就好!”剛剛解凍了的雕塑又顫抖起來,“我隻要你愛我,我隻要你有一點愛我就行!那掏肝掏肺,嘔盡心血的愛,我來給你!”
“阿天……”
門外。
“嘖,老大真偉大!”
“嗚,月主子真有福氣。”
“咳,也就是月主子這樣神仙般的人也配的上門主這般相對啊——”
“籲,終於不用怕老大扒我的皮,抽我的筋了。”
“蠢老四,老大要是不成功,哪裏會有力氣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早就……”
“你們這班混賬東西,還不快滾!!”
“啊——”
歡兒兩歲多了,我們成親也快兩年。
“幹什麼,大白天的!”
揚手拍響那隻在領襟裏不安分啄著的薄唇,心道,兩年了,這人的欲望怎就這般強呢。
“月兒——,給我。”
嗓音低啞,望進他情欲熏染的鳳眸中,心神一旌,嬌咻如蘭,反手勾上他的脖子……
陷在緋色的軟衾中,撫著他精壯的背脊,每一次他進入身體時那愛到深處的焦渴與難以自持,捧在心尖尖上的摯憐炙愛、不知所措,交融到深處的狂亂戰栗,那一聲聲銷魂的“月——”,總讓我幸福,漲得滿滿的幸福。他的健壯的身體,寬厚的懷抱,微微霸道如海的深情,已是我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