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借錢看病
姥姥回到家，找左鄰右舍借錢給我看病，姥爺也是拍了電報給爸媽，希望他們寄回來點錢給我看病。
姥姥看著手裏麵零七零八那些毛票，她嗚嗚的哭了，這些錢哪夠看病用的？他們巴結著醫生說，先給娃看病，我們這就回家拿錢！可是家裏哪有錢啊？
姥爺說，要不咱們把豬賣了吧？
“那還是豬仔啊？”姥姥嗚嗚的哭著，“那能賣幾個錢啊？”
“娃的病要緊！”姥爺說。
太姥爺拄著拐杖來了，他問兒子、兒媳說，“這兩天也不見你們，哪去了？”
太姥爺是村子裏的秀才，能夠識文斷字，很受村子裏人家奉承，誰家有個事，總是要他拿個主意！
姥姥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太姥爺說，“我這玄外孫在哪呢？”
“現在在醫院呢？”姥姥哭著說。
“和他爹娘聯係沒？”
“聯係過了？！”姥爺讓太姥爺坐下，說“爹，你給我問問二娃那裏有沒有錢，先借我點周轉一下！”
太姥爺點點頭說，算是答應下來。他站起來，住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走了，他從一個世紀走來，又要邁向另外一個世紀，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腳邁進另外一個嶄新世界。
晚飯的時候，太姥爺把舅舅叫道跟前，他說，“鐵杆，爺爺問你借點錢行不行？”
“爺，你要錢做什麼？”舅舅家裏也不是很寬敞，但相對於村裏其他人家已經算是殷實的了。
“給白小子看病！”太姥爺沒有隱瞞，他還不知道正是因為舅舅，我才住進醫院的。
“那野種怎麼了？”
“住院了！”太姥爺說道，“他們夫婦現在又不在家，我們的幫襯點？”
“我沒錢，他又不是咱們陳家人，我犯不著為了一個別姓的往裏麵搭錢！”他覺得，這錢不應該他出，他給太姥爺出主意說，“你讓我爹媽去胡寨那看看，他們能不管野種？”
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但太姥爺也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他鐵杆拿出一筆錢給哈子看病。
他執拗不過老太爺，極不情願的拿出了三十塊錢，“爺，你可要記好了，這錢可是我借的，以後要還的！”
太姥爺拿著錢走了，他知道孫子的扣門，拿出這點錢不容易了。
他回到姥姥家，然後讓姥爺準備紙墨，給胡寨的人寫了一封信，讓姥姥交給我奶奶。
然後，他和我姥爺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在那個剛下完雨的泥濘小路上，姥爺用架子車拉著太姥爺淺一腳深一腳的趕往醫院，給我送醫療費。
姥爺感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是更加憔悴的我，護士給他說，這孩子知道你們走後，一直哭，一直哭，哭著要姐姐，哄都哄不住？
姥爺一個勁的感謝這個護士，甚至拿出自己家的紅薯給她，表示自己對她的感謝，“謝謝你啊？謝謝你對我娃的照顧！”
“這是我應該做的！”護士笑著回答，她看我家人來了，也是離開。
太姥爺來到我身邊，撫摸著我的額頭，他問我，“小白啊，你餓不餓，太姥爺這有煮的雞蛋？”
“不餓！”我搖了搖頭，吐出了兩個字，我沒有力氣坐起來，身體虛弱的要命，時不時肚子會一陣絞痛，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醫生說，最好還是做手術，他那兒有問題，我稀裏糊塗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