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天齊的推測,這個溶洞應該是陷阱,當然了,肯定是幾百年前不知何許人也製造出來的陷阱。就算當初不是,現在也是了。
在幾千年間的發展,不說自然環境的改變,就是現代人對於自然的指手畫腳,也已經讓這個世界和幾千年的世界完全不同了。假如這個充滿了機關的溶洞並不是陷阱,而是會移動的石屋之類的東西,那麼,在千年前它肯定還是完善的,並且在四周會有專門為它的移動而設計的軌道。
可惜的是,多年過去,先不說那些當年可以做出的軌道還在不在原位,其中千年前所存著的秘密會不會保留在如今也沒人會知道,甚至就連這“會移動的石屋”這個推測合不合理都還尚未可知……
蘇天齊是運氣太好,才會撞到這個地方裏。他的危機感讓他在最後一刻選擇了離開這個溶洞,萬一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大把大把的殺人機關,那可就好玩了。
這個叫做“秦峰”的地方能夠被公交公司開拓出來一條行線,就說明還是有人會路過這裏的,可是這個溶洞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那麼就隻能有兩種解釋了。
第一種是,有人發現了溶洞,好奇心作祟走了進去,想要“古洞尋寶”,結果最終死在了寶藏夢裏;而第二種則是,根本沒有人能夠發現這個溶洞,因為它在千年前就被設置了能夠自由移動的軌跡,而直到如今,它的軌道仍舊還可以使用,所以時常改變存在的位置,也就是蘇天齊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
上一秒還在眼前,下一秒就徹底消失了,讓人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腦子或者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最終也隻能目瞪口呆地看著原地扭大腿:“哎我年紀輕輕的,怎麼出現幻覺了呢……”
蘇天齊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幾分鍾的時間,他已經想了足夠多了。不管這個石洞究竟是天賜的機遇還是惡魔給予的危險,對於他來說,他都已經完美地避開了……
能夠適時把握得失,已經是一種不容小覷的能力了。
蘇天齊邁著步伐,走向了陰陽魚的魚眼處。
按理來說,既然這條魚從裏到外都是以最低九百年高齡的參天大樹所圍出來的,那麼魚眼處也理應是參天大樹才對,可是偏偏這個陣圖上的魚眼處隻有雜草和小樹苗,豈不怪哉。
他今天非要一探究竟。
或許,可以間接地接觸到始皇陵的真相?
而另一邊。
“我說小季,你能不能不要再拍了啊……”一個憨厚大叔模樣的男人說道:“你說你這到底是什麼習慣?怎麼走到哪兒拍到哪兒,我記得你剛入這行的時候可沒有這毛病。”
女孩翻了個白眼:“照片可是證據,更是真相,尤其是直接用膠片洗出來的照片,沒有摻假的可能性,以後遇到需要它的時候,它才會發揮出最大效力,現在嘛,就隨手拍拍唄,反正膠片的花費上頭給報銷。”她小嘴兒一張,嘩啦啦啦說了一大堆。
憨厚大叔剛想反駁,又聽女孩說了起來:“再說了,今天那麼多追蹤那個什麼蘇天齊的人,都被他甩掉了,隻有我們依靠著這個相機裝作拍照的顧客,這才沒被發現。你說我這相機到底有沒有用?”
從這點上來說的話,倒是的確很有用,即使憨厚大叔想要反駁,也沒有什麼道理了。
於是女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繼續拍了起來。
她心細如塵,比旁邊兩個糙漢子的眼睛更明亮一些。沒多大功夫,她就已經帶著自己的相機拍了一張又一張蛛絲馬跡的照片。
“小季你看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另外兩個人自然也沒有閑著,他們也在賣力地尋找著什麼。
帶著鴨舌帽的少年脫下了他的帽子,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頰。他說道:“剛才我假裝公交車司機把他帶到了這個鬼地方之後,他就來到了這裏,然後在這裏打探了半天,留下了什麼‘始皇陵恐怕與我無緣’了之類的話,所以我斷定,這個地方肯定有秘密!”
這個裝作司機的少年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蘇天齊發現了的事情。蘇天齊下車後很快就甩掉了他的視線,然後跑到了某些地方做了一些喪盡天良的事兒,這些都是司機不知道的。可憐這個少年居然認為,蘇天齊的每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被他清楚地納入耳中了。
而另外兩個人當然是相信少年說的話的,既然蘇天齊能夠發現某些東西,那麼他們當然也能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