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深處獸群的踢踏聲漸行漸遠,駐守在落日族哨前壕牆的兩名族中勇士也是稍稍鬆了口氣,至少這次獸潮的對象,並不是他們。
“不過話說回來,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獸潮了,族中近幾千年的記載裏,都沒有這麼頻繁的情況過啊。”其中一個人發出了不安的聲音。
“還好,現在看來這些獸潮都不是針對我族的,隻是現在族長下了禁令,這一月中不準進行獵殺源獸的行動,族裏貯藏的源能晶都已經快要用完了!半個月後昱中國的大財閥來收購,也不知道族長能用什麼辦法給他們一個交代啊。”
“這就不是我們可以操心的事情了,哦對了,知道嗎,這次族長下族長上一次外出,被一個和他境界相當的源獸重傷了?”
“不會吧?族長可是除了長老以外,我落日族唯一的入神強者了啊!”這個勇士帶著些驚訝的語氣說著。
那人嘿嘿笑了一下:“不過最後好歹九死一生,靠著些秘法活著回來了,不過這一下,碧家本就沒有長老的席位,這族長一傷,這家族可能就要迅速隕落嘍!”
另外一個勇士臉上也露出了些幸災樂禍的表情:“是啊!好不容易中興了一次,又要衰落下去,這碧家啊!的確是沒有以前的威勢嘍!”
他渾然不覺,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三個人影。
“咳咳!”
兩人這才有些察覺到,匆忙地回頭看去。
高大人影在源能燃燈的照耀下顯現出了一副俊朗卻散發著些滄桑氣息的臉,他的身後,還跟隨著著兩位與他年齡相仿的男人。兩人知道,這兩位分族中的第一勇士和大祭司,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而那個就連他們也必須恭謹相待的男人,不是族長又是誰?
“族長!”兩個惶恐的聲音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族長無奈地笑了笑:“拘束倒是不必了。我是來這裏觀察獸潮的情況的,卜火,帶著他們先退下吧。”
這個叫做卜火的,占據著每個族中男子夢寐以求的第一勇士席位的人,在二人驚恐的注視下,竟就這麼一人一隻手把他們輕鬆地掛了起來。
“迫瀾老哥,這兩名宵小如此出言不遜,居然一點懲罰都不給?”卜火低視著掛在半空中,逐漸顯現出勇士不該有的求饒姿態的二人,露出了些意味深長的表情。
迫瀾族長輕輕擺了擺手,說道:“現在可不是對普通族人施加懲戒的時候,今天就先算了吧。”
二人如臨大赦,在卜火鬆手的一瞬間,立刻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壕牆,轉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索羅,怎麼樣?遠處有源能術的痕跡嗎?”在二人在視野中完全消失後,迫瀾立刻向落日族名義上統領所有源術師的大祭司提問道。
顯著些早衰跡象的索羅祭司雙眼中蕩漾出了一些流光,片刻後,瞳孔恢複為正常的紫色,隻見他輕輕搖了搖頭:“可以肯定,這次獸潮依舊不是源能術引起的。但是也不像是這一個月中的其他獸潮,這似乎……更像是用我族秘法聚集起來的獸潮。”
“有查到族中的史料中記載過這些東西嗎?”
“沒有發現,但是我族百年之前全部聚居於落日城中,如果其間這之中有獸潮的話,也有沒有被發現的可能性。”索羅接著說道。
迫瀾聽此,揉了揉有些發紅的雙眼,接著說道:“卜火,備馬吧!跟在獸潮後麵。”
中年勇士卜火的冷峻的雙眼陡地亮了起來:“族長,您大傷方愈,這樣貿然前行,是否有些倉促了?”
“不弄清原委的話,下一次獸潮的對象可能就是我落日部落了。”迫瀾看了看一旁輕輕皺著眉頭的索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略顯著些暗淡的太陽終於從西方落下,這一片平原,也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光輝。
從四下荒蕪景色來看,這一片地域,便是遙疆大陸極東部,最為有名的極東荒原。
因為其資源的匱乏,導致這片地域的人口,一向稀少之極。放眼望去。這一整片的荒原,也隻有一個年紀僅有十一二歲的孩子,踽踽獨行著。
這孩子隻能依稀地記起,自己是半年前被家族扔在這裏,進行著所謂的試煉的。此時的他,衣著已完全地成為了破爛,身體上有著數量不少的新舊傷口,但哪怕是這樣,他也隻能憑著自己的意誌,繼續向前行走。
因為他明白,今日一旦不能找到所謂的“食物”,那麼又得挨一天的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