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一陣子,陳小果都在座位上無比安靜的坐著,仿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楊長偉已經離去,隻是覺得自己所處的房間好靜。
安靜的壓抑,壓抑的想哭。
明明終於解脫了,自己為什麼卻有些難過的感覺呢?
陳小果安靜的閉上雙眼,再一次回想起自己曾經與楊長偉相遇相知的重重畫麵:微笑、悲傷、哭泣、牽手...那些一幕幕看似忘記的畫麵,此刻又在陳小果腦海中翻湧。楊長偉一張張或喜或悲的麵容又開始一一浮現。
即便兩人之間沒有愛,但經曆過的種種,已經足夠陳小果感動。
“不過,事情應該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當種種紛雜的情緒終於沉澱下去,陳小果也睜開了雙眼,望著桌子上一口未飲的咖啡,突然間輕鬆無比的笑了。
不過就在這時,房間外突然響起了陣陣不停歇的敲門聲,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更是通過門逢,無比清晰的傳了進來:“喂,打擾了。但是陳小果,你能讓我進去和你說個話嗎?”
陳小果聞言立時皺起了眉頭。門外的聲音讓她感覺無比熟悉,但是卻又偏偏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不過一聽到這個聲音,陳小果卻有一種本能的抗拒之感,仿佛這個人對自己來講,是個大便般惡心的存在。
不過就算這個人當真是大便,讓人家始終在門外候著,卻也不是什麼有禮貌的待客之道。是以陳小果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此人是誰,但是卻也在第一時間就恭敬的對著門外回應道:“請進!”
而陳小果話音剛落,房間的大門就被人自外推開,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緩緩走了進來——而事實上,陳小果注意到,在自己沒有說進來之前,這個女人就已經將門推開,準備進來了。
這個推門而入的女人說實話姿色平平,臉上雖然畫著很濃的妝,看不見一絲皺紋,但是她身上與眼中卻有一股遮掩不住的滄桑。她身上的穿著與裝扮盛裝如展翅的孔雀,隨意拿下來點物件都夠陳小果吃上大半年,隨隨便便扔過來就是一張至少五個零的鈔票。
所以陳小果一直都歪著頭看著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曾經見過她。畢竟這種媽媽輩的富豪,陳小果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結交。而在她印象中,老媽也沒有這種富貴朋友,不然先前那些年,家裏也就不會過得難麼艱辛了。
而仿佛也看出了陳小果眼底的疑惑,這名中年婦女主動同陳小果說起了話來:“或許你已經忘記我了。而事實上,我們也隻見過兩次麵,而兩次麵,我都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哦,原來是...是楊伯母!”
聽到這再明顯不過的提示,陳小果腦中立時間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位中年婦女,可不就是楊長偉的媽媽麼?
而也正如她所說,自己總共和她見了兩次麵,可是每一次她都給自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第一次自不必說,她拿著支票來侮辱自己,想以金錢來誘使自己離開。而第二次居然比第一次還要嚴重,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毫不留情的驅逐自己,說自己與楊長偉不配。
那這樣看來,她今天前來的意圖,已然呼之欲出了。
“我今天,是——”
“伯母,我知道你今天來的意圖。”看到楊長偉的母親遲疑著開口,陳小果頓時感覺到意興闌珊,在其尚未將話說完之前就趕忙出聲堵住了楊長偉母親的嘴,以最直接的姿態宣告了自己的決心:
“但是請你放心,我已經和楊長偉再沒半點關係。就在剛剛,我已經和他正式成為了好朋友。”
雖然陳小果話說的客氣,但是成為好朋友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說好朋友不過是不想把兩個人的關係弄得太僵,其實這就代表著,她們兩個人已經分道揚鑣,再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