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秦晚伊不知不覺說出了這句話,想到其他一些事情。
一夜好眠,也許是昨日太累,秦晚伊睡得格外香甜,等她從床榻醒來,他已沒有了身影,想必早起去了書房,還真是個盡職盡責的人。
她穿戴好衣服,梳洗以後,剛走出門就見趙乾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她迎了上去,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在下見過王大人。”
“昨晚休息的還好嗎?”趙乾似笑非笑的說道,“早就聽聞皇城那邊的人有些習俗和我們這裏不同,南陽侯真寶貝你,連休息都要一個屋子。”
聽著他有意無意的話語,看著趙乾那雙冒精光的眼睛,秦晚伊對他很厭煩,不是把她當孌童又是什麼,算了,這是在江城,不是在皇宮,此一時彼一時,忍忍就過去了。
她用一種膩人的語氣說:“向來都是我伺候侯爺,當然換了人不習慣。”
她就是故意這麼說,讓趙乾起雞皮疙瘩,誰讓他先那麼說她的,但他好像挺淡定:“貴人之家果然和我們這些不一樣。”
秦晚伊輕輕瞥了他一眼:“王大人,我家侯爺還等著我,先行一步。”
今日孫岩也被叫到書房,安瑞成簡單問了他一些事情,他一一做了答複,一切好像也沒什麼可疑的地方。
安瑞成翻起一本記錄,上麵寫著朝廷撥的錢款、米糧等物,有一個漏洞,字數對不上,但是上麵又沒有特別的備注,並且有幾本賬單好像被人故意撕去。
安瑞成讓人去尋孫大人,前來回答的人卻不是孫岩,是太守府的仆從,他說:“侯爺,孫大人有些要事需要做,脫不開身,他明日會來。”
“好,既然如此,我就等他明天的回複。”安瑞成也不慌不忙的回答,因為躲終究是躲不過的,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和安瑞成稍有片刻放鬆,可晚上太守府傳來了不好的消息,趙乾急急找到安瑞成說有事情相告。
“侯爺,不好了,孫岩在家中自殺。”
“什麼。”安瑞成眼中一緊,好不容易發現的線索又要斷了,事情又陷入了迷霧中。
他們去連夜查看屍身,秦晚伊被留在太守府,安瑞成擔心,說怕她受不了現場的氣氛。
秦晚伊心中煩悶,本打算早點查完,就早日離開這個地方,總不能空手而歸,也沒法對皇叔交代。
她在院子裏散步,不經意的就溜達到荷花池邊,亭中站著一個娉婷的身影,微風拂過,一襲荷花輕輕飄動,美人靜靜一笑,宛如花中仙子。
今日柳萱沒有盛裝打扮,隻著素顏,別有一番清素的味道。秦晚伊走入亭中,對她說:“三夫人興致不錯,還有心賞荷。”
“大人忙他的,與我何幹。”柳萱眼神冷漠,話語也是極其淡漠的。
“你們不是情深嗎?”秦晚伊反問道。
柳萱對她輕眸一笑,四周的花好像都要綻放:“小兄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也告訴我一個秘密可好。”
秦晚伊看著手中清冽的酒水,想到是該相信她,還是不該相信她,萬一是個陷阱怎麼辦,但是不信任她,錯過了機會又怎麼辦。
“怎麼,沒有這個膽量嗎?沒有就算了。”
她的話就是在激勵秦晚伊,罷了,豁出去了,秦晚伊湊到她耳邊說:“其實我是女子,我們是陛下欽點來查此案的,陛下早就發現這裏不對。”
柳萱美眸一轉,顧盼生輝,好像聽到了什麼感興趣的事情,她也低聲說:“你們要的東西在我手裏,死的那個不過是個替罪羊,他早就想好了出路,但我就等待一個扳倒他的機會。”
她的語氣雖輕,但是秦晚伊感覺分量很重,她詫異的問:“你們不是夫妻嗎?”
哼,柳萱冷哼一聲,把酒杯隨手丟在了荷花池中,她撩起長發,眼中頗有恨意:“我不過是他擄來的夫人,等他樹倒猢猻散,還我一個自由,誰稀罕在他太守府過一輩子,當一輩子金絲雀。”
“後花園的那顆桂花樹下,埋著他的罪證,他這些年來所做的惡行。”柳萱麵無表情繼續說道,“把它們帶到陛下麵前,裏麵的名單對你們有用。”
秦晚伊發自肺腑的說:“謝三夫人,不對,謝謝你,柳萱。”
趙乾把他們幾人送上馬車,見他們一臉憂煩的樣子,好像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查到,還好自己機智,一切都推到了孫岩頭上,他可以繼續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