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在張伯倫麵前沒有底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是德國目前的實力有限,準備攻打捷克斯洛伐克的隻有12個師,而捷克斯洛伐克卻有35個裝備精良的師。德國的國防軍參謀部和大部分高級將領也都反對針對捷克斯洛伐克的軍事冒險計劃,如果英法堅決站在捷克一邊,事情就非常麻煩了。
張伯倫回國向內閣說明完和希特勒會談的情況後,英內閣內部也出現了反對張伯倫的情緒,但他堅持己見,對內閣強調:“無論我們如何同情一個中歐的小國,但這種同情絕對不能以將不列顛拖入一次新的世界大戰為代價。”
張伯倫對法國總理達拉第率領前來英國討論這一問題的代表團說:“必須讓蘇德台地區的日耳曼人實現自治!。但是我們也不能讓捷克斯洛伐克被攔腰砍開。”
法國總理同意,並表示隻要向捷克人施加些“友好”的壓力,他們便可讓蘇台德地區的日耳曼人實現自治。與此同時,應向捷克人說明,對割讓後餘留的地區會有某種國際保證,德國必須參與這種保證。
張伯倫同意了。此時的張伯倫自鳴得意,在給妹妹的信中寫到:“前途雖尤多焦慮,但最使我焦慮不安的事情已不複存在了,因為我覺得沒什麼可斥責自己的。相反,時至今日,事態是沿我所需要的途徑發展的。但是與此同時,還有一件不愉快的工作要做:告訴捷克人必須讓蘇台德的日耳曼人實現自治。”
次日午飯後,當英國公使將這一建議通知捷克斯洛伐總統貝奈斯時,貝奈斯大受震動,起初竟拒絕討論此事。大英帝國駐捷公使巴塞爾-牛頓爵士雖覺難堪,但仍著重指出,他必須盡速批準,因為張伯倫擬在48小時內與希特勒重開會談。
貝奈斯憤怒地指責說,他的國家已被拋棄。他說,事實證明,英國和法國的保證是不可靠的。他懼怕的是,所提出的解決辦法並非就此了結,而隻是希特勒最終統治捷克的一個階段。貝奈斯雖有這話在先,牛頓卻向國內彙報稱,他認為,貝奈斯“更趨於接受而不是拒絕,對有助於他向他的人民說明為何要接受的理由,他都聽得進去。”
張伯倫在焦急地等待答複。一個小時後,捷克外長克羅夫塔告訴牛頓,他的政府拒絕接受英法兩國的建議。
然而,片刻後,捷克總理霍德查卻又將法國公使拉克瓦召去。他請求拉克瓦讓巴黎發封電報前來,聲明若發生戰爭法國將退出條約。“這是拯救和平的唯一辦法。”他說。他向拉克瓦保證,他這一行動是得到貝奈斯應允的——這是謊言。
拉克瓦立即將這一消息電告巴黎;牛頓也將其電告倫敦。
在電文中,牛頓建議由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向貝奈斯發出一份最後通牒,叫他“立即毫無保留地”接受英法建議,“否則,英國政府將不再關注這個國家的命運。”
雖然夜色已深,哈利法克斯仍立即趕赴唐寧街10號。午夜後,他回到外交部向牛頓發出指示,讓他叫貝奈斯重新考慮,否則張伯倫將推遲或取消與希特勒的第二次會晤。
淩晨2時,在他的法國同事的陪同下,牛頓來到赫拉德欣宮晉見捷克總統。處在時睡時醒中的貝奈斯被叫起來,一聽到拉克瓦的話,便立時癱了,眼淚奪眶而出,一陣震驚後,被背叛了的貝奈斯答應中午給予最後答複。
首次表示接受英法建議的話是從霍德查口中傳來的。他拐彎抹角地通知牛頓,捷克的答複是肯定的,有關此事的正式答複將盡快交給他。但辯論一直延續至黃昏。其時,牛頓和拉克瓦兩人被雙雙召至外交部。這兩位公使各自拿到一份照會,該照會說,捷克斯洛伐克政府難過地接受英法兩國的建議。
晚,貝奈斯政府發表公告,宣布投降,公告說:“憑友邦可能給予的援助,我們曾作出答複。但是,一旦有可能遭武力壓服的問題出現時,很明顯,歐洲危機之性質已趨於嚴重。因此,友邦提出忠告,我們須作出犧牲,購買自由與和平,這也是他們無力相助所致。共和總統及我國政府已無其他選擇,因為我們已孤立無援!”
通過代理人,希特勒又贏得了一次勝利。
次日上午,張伯倫在登機前對記者說:“捷克斯洛伐克問題的圓滿解決是加強英德兩國人民之間的友誼的主要前提;而它又是歐洲和平的無可爭議的基礎。本人的目標是歐洲和平,我也希望此行能打開通向歐洲和平的道路。”
……
就在張伯倫準備用蘇德台地區的自治來德國向希特勒尋求歐洲的永久和平時,希特勒正在接見從中國返回的曼斯坦因。
“曼斯坦因上校!我對你在中國的工作非常滿意!”希特勒現在有些想念遠在中國的華畢成,這個人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已經從一個上校蛻變成了一個掌控中國西北的陸軍上將:“華將軍對歐洲的局勢有什麼看法嗎?”
“我臨走時,總座曾專門和我說過,他認為元首大可以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問題上獅子大開口。”曼斯坦因還是習慣像在中國那樣稱呼華比成為總座,“他還說,自私的英國人是絕對不會為了捷克斯洛伐克的利益與德意誌開戰的。英國外交的出發點是保住凡爾賽和約的成果,隻是犧牲自己一個小夥伴,就能換來他們所希望歐洲大陸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