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景物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擺放的位置也極富規律。一草一木,一亭一園,都是那麼的和諧、融洽,似少一件東西或多一件都會破壞這種安澤。
隻可惜府中現在並不安祥,到處都可以看見巡邏的小隊,府中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從大門內到大堂前,是一條十丈長一丈寬鋪著青花方磚的小路。路兩邊麵對麵站著兩列人,每個人的手都搭在腰間兵刃的柄上,且神色凝重,似乎都有心事。
大堂的門敞開著,首席上坐著一個女人,滿頭的金玉首飾,梳著當時最流行的貴妃簪,臉上的脂粉足有一寸厚,若不是眼角已有了皺紋,簡直要認為她隻有二十出頭。 她穿著件繡滿鳳凰,底色是藍色的袍子,麵料和做工都很精致,也很合身。
隔著一張放著茶具的四方桌子,一坐一站看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竟長得完全一樣!同樣都是四四方方的臉,濃濃的眉,大大的眼,尖而挺的鼻子,寬寬的嘴。除了根據二人身上的綢衣顏色一個是寶藍色。另一個是紅褐色來區分二人處,簡直找不到其他不同的地方了。
二人正和那個女人激烈地討論著什麼,尤其是那個女人,柳眉幾乎都要豎立起來了。
司空劍貫當然知道他們是誰。那個女人是歐陽鬆如的夫人也是當朝宰相的嫡親女兒,出身高貴,下嫁給歐陽鬆如,讓歐陽府有了很高的聲望。無論是在什麼方麵,具是如此。而那兩個長得幾乎一樣的少年正是他的兩個兒子歐陽元和歐陽敵。
司空劍貫暗想道:“看來歐陽府確實有大事發生了,不知道小珍怎麼樣了,我還是先去看看她把!”說完,他右腿用力一蹬,原本蹲下的身子便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他淩空連翻了三個跟頭,又在府中後院的一顆高大的柳樹擺動的柳條上輕輕一點足,又疾飛而去。
司空劍貫連掠過幾重屋舍,路上巡邏的人竟絲毫沒有察覺。終於,在歐陽府東麵的一處院落裏,他落了下來。但他卻沒停下腳步,一個箭步,闖進最中間的一間廂房。他也知道這樣做並不禮貌,但他心係著他方才念叨的“小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司空劍貫一進門,便大呼道:“小珍,小珍!”隻可惜屋子裏空無一人,隻是床上的紗帳垂下了紗簾。
他正欲上前,便聽到從紗帳裏傳來了銀鈴般的聲音,道:“你別過來,我知道你是劍貫哥,可是我生了重病,會傳染,你還是先出去吧 。”
聲音很低,好像每句話說得都很艱難。
司空劍貫輕呼了口氣,又搖著頭, 歎道:“瑤瑤,別鬧了。快說你家小姐去哪裏了吧!”
紗簾一下被拉起,一個小姑娘掀開被子,跳下了床,嬌笑道:“真是什麼事都臘不過劍貫公子啊!”
這個小姑娘個子不高,很瘦,顯得很嬌小。兩個圓溜溜的眼珠不停地轉著,閃著靈動的光,真是說不出的淘氣、可愛。
司空劍貫勉強擠出點笑容,急道:“小姑奶奶,我都快急死了,你和你家小姐在玩什麼啊?快把你家小姐叫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