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謠傳學校附近有變態出沒,老師讓我們上下學時最好搭伴,不要落單。
那天早上起的有些小晚,我匆匆的往學校趕,騎車的速度至少比普通路人快兩倍,即使這樣還是有人追上了我,他的前軲轆一直粘著我的後軲轆,晃晃蕩蕩的不肯超車,又沒法甩掉。
我心生疑竇,又加快了速度,卻還是無法擺脫他,這時我突然意識到——完了,遇上變態了。
他看我速度有所減緩,便行至我的身旁,小聲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看我沒有反應,他便放大了音量,重複剛才那句——你想x嗎?
我又惱又羞,怒目看向這個變態。他是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麵目下流可憎,背著個駝子,幾乎看不見脖子,雙肩差不多和車把一齊,猥瑣一笑便露出幾顆花生豆大的黃牙。
我似乎都能聞見他嘴裏的臭氣,惡心的差點把早飯都吐出來!
他變本加厲,離我越來越近,都快要貼上我了,而且繼續嘟囔著一些汙染穢語。
我甩不掉他,一氣之下幹脆猛的捏閘,停在路中間。那變態居然還恬著臉回頭看我,車速也變慢了,難道是要等我?過了好久,他看我沒有動靜,才猶豫著加快了速度,尋找下一個猥褻目標。
到學校後,我把這事兒和小宋妹妹說了,事後想起來還真有點害怕,幸虧那條路上人多,不然不知那變態會使出什麼招兒來。
“咱班住你家那邊的人少,不好搭伴,你還是和家裏人說一聲吧,最近讓他們接送一下,這種變態警察也拿他們沒辦法,他要是食髓知味,沒準天天騷擾你!”
典型的癩蛤蟆爬腳麵,不咬人,格應人!
可是,要讓於樂樂接我嗎?她沒準會答應,但我想不出,她遇上變態會是什麼反應,也許先把我推出去……
放學之前,我猶豫再三,給於樂樂發了一條短信。忐忑的走出學校的時候,我看見又是陶安等在那裏。
這個陶安就是於樂樂的“大丫環”,一日三餐都由他張羅,連中午帶的水果都是他洗好塞進我們倆書包裏的,每天回家能吃上熱飯熱菜,我也是沾了於樂樂的光。不光如此,打掃洗衣也被陶安包了,據說算是抵他的房租。好幾次在樓下,我都看見他站在陽台上晾衣服,花花綠綠的男裝女裝混在一起,連於樂樂的內衣襪子都有!
我這個小姨特別喜歡存髒襪子,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媽幫她洗,後來她去外地上學,有一次我們去看她,一進宿舍就看見泡著滿滿一盆的髒襪子!內衣不洗容易滋生細菌,她倒挺會想辦法,洗衣粉裏伴著消毒粉,一直到沒了可以換的幹淨衣服時,才動手洗一洗!
陶安緊張的問我有沒有事。
我說沒事,還讓他囑咐小姨別跟我媽提這事,省得她擔心。
每天,陶安按時接送我,連遲到的次數都減少了。
宋雨嬌湊到我身邊,曖昧的說:“你和‘未來姨夫’處得不錯啊!”
我白她一眼:“想發表什麼高見?你要是敢胡說八道,哼哼……”
她連忙縮著脖子退到一邊,把掛在嘴邊的話吞回肚裏。
可是,放學看見陶安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了,說實話,我跟他差不了幾歲,不光別人這樣看,連我自己也很難把他當做“長輩”。
“小菲不舒服嗎?”
“小菲”這兩個字由他口中吐出,聽起來軟綿綿的,把我骨頭都麻酥了。
我懊惱的說:“沒事!”心中卻對小姨怨恨起來。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的外甥女,把我推給一個“未過門”的姨夫,這是負責任的表現嗎?
半路上,車鏈子還掉了,鼓搗半天才修好,憋著一肚子火騎到家,鎖車的時候我看見一道人影鑽進了樓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