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低頭玩著手機,直到聽見開門的聲音,頭也不抬的招呼著:“你回來啦!”
聽到這話,他的心又泛疼了,她以為是仇肅麼。
沒有得到回應,錢多多這才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一抬頭,卻見一個陌生的人站在門口。
來人一身白色西裝,沒有打上領帶,裏麵的襯衣上麵兩顆扣子散開,給人添加了一股慵懶,但實際上,他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冷意。
錢多多看著他,眼神有些閃躲,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冷冰冰的男人突然出現,還用一種冷漠卻似含悲傷的眼神看著她。
她猶豫著伸出一隻手,”嗨,你好!”
蘇夜辰一怔,她現在跟他這麼生疏了嗎?
見對麵的男人不回答,錢多多撇撇嘴不想自討沒趣,萬一人家是走錯了地方,就當沒看見好了,免得讓人家尷尬。
蘇夜辰還在憂傷,錢多多的思想卻已經乘著火箭不知道往哪兒飛了,兩人根本對不上話。
手機鈴聲突兀的在房間響起,錢多多看著來電顯示就是一個大笑臉,”喂,什麼時候回來啊。”她可餓了,後麵這句話沒說,前麵活脫脫一個撒嬌樣兒。
“在等我一會兒。”低沉的聲線從冰冷冷的手機了裏傳來,她卻感到異常溫暖。
“好。”
兩人的通話跟平時一樣,錢多多自動將旁邊的人忽視,他又不說話又不離開,誰知道他想做什麼,幹脆就不理會,想多了事情她還得頭痛。
見她掛了電話神情愉悅,蘇夜辰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多多,最近好嗎?”
聲音中帶有一絲朦朧的喑啞,錢多多卻暗叫不好,特麼她不認識人啊!這會兒仇肅又不在!
“還,還好。”勉強應了一句,她現在多希望仇肅飛奔回來,留她一個人麵對陌生人她還挺害怕的。
“你……”他忽然走進了些,似乎是想要將她看清楚。
錢多多心裏在呐喊,莫不是一句話就要穿幫了,其實她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失憶,隻是怕因為自己的失憶萬一傷到朋友的心怎麼辦。
話說回來,她睜開眼第一次看見仇肅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多顧慮,自己好像對他有種特殊的信任感。
“你跟仇肅現在很好吧。”
誰知道他話鋒一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錢多多想,他應該是她和仇肅共同的朋友,於是揚起笑臉表示他倆夫妻相處的很愉快。
“我和我老公現在很好啊,多謝關心!”
這兩天叫老公兩個字越來越順溜了,她卻渾然不覺這話傷了一個男人心。
蘇夜辰心裏悶悶的,很不是滋味,明明知道他會待她很好,卻還是忍不住思念想來見她一麵,誰知道自己完全是來找虐的。
“那就好,祝你幸福!”他轉身欲離去。
錢多多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卻蹙了眉頭,想也不想的喊住他,”你要走嗎?”
蘇夜辰停住了腳步,一絲苦笑浮現在他的臉上,看,他還是那麼無能,隻是一句話就能輕而易舉的影響他的行動。
“是,我要走了!”這次,他沒有回頭。
這樣奇怪的氣氛,錢多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有禮貌性的道別:“噢,再見!”
離開壓抑的病房,他抬頭望著藍天。
是啊,再見,這次,真的再見了!
錢多多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次手術後一直養著身子,恢複也快。
半個月後,一家人踏上了回國的路程。
最開始她還一直奇怪怎麼沒有親朋好友來看望她,原來是在國外治病,不得不說她神經夠粗的,連自己在哪個國家都不清楚。
回國後仇肅以最快的迅速辦了一件事,就是將錢宸逸的姓給改了,證件齊全,沒有任何異議,這事兒很快就辦妥了。
證件齊全是因為錢多多的東西都由仇肅保管著,沒有任何異議是因為那天在醫院忽悠錢多多自己說出兒子要姓仇,錢宸逸當然是以母為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其實若是有人細想,就會發現那天仇肅說的話特別有含義。
“我叫仇肅,那麼小逸要姓什麼呢?”
不是應該姓什麼,不是叫什麼名字,最重要的就是一個要字,錢多多會慣性的回答“要姓仇”,在錢宸逸聽來就是媽媽同意他改姓了。
所以說,這語言的藝術啊,就是這麼深不可測,一不小心就給人下了套子。
實際上,錢宸逸也很喜歡新名字,他回到幼兒園上學,都會挨個告訴所有人他現在姓仇。
雖然他很愛媽媽,可是作為一名孩子,總會對父親生出崇拜感,現在跟爸爸一個姓,總感覺和以前不一樣,這下是他和爸爸就是真正的父子了。
“囡囡,你說爸爸這兩天是不是特別不一樣?”連錢宸逸,不,是仇宸逸都發現了仇肅的變化,現在走路都跟帶陣風似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