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大巴客車，奔馳在平整而逶迤的公路上。
空氣是冷颼颼地；午後的陽光把車箱照得亮堂堂地，使人倍感和暖。
車箱前方懸掛著一顯示器；正在播放著外國火爆的警匪槍戰片；激烈的槍炮聲震耳欲聾；響遍車箱的每個角落；加上人聲，汽車響聲，車裏一片亂哄哄地。
一雙好奇的眼睛，正在搜索著車窗外的景物。車箱裏的喧嘩絲毫無損於他那獵舊的心。
何亮從車輛駛入原桔子公社的路段，就一直注視著窗外的一景一物，想著是否可以通過某一些景物，來喚起舊時的一些記憶。看著看著，他回過身來，對著何聰說：“變化太大了，沒有一處能讓人認得出來！”
何聰：“別說你已經有二十多年沒回來，就是連我外出讀書後，每每放假回來，都有感覺它的變化，也每每感覺有新鮮感！”
何亮感歎著：“這說明共產黨的偉大啊，雖然我也是生長在紅旗下，跟舊社會過來的人感受不同，可如果你有讀過曆史，了解曆史，懂得曆史，你就會感受到共產黨的偉大的！”
何聰對父親的話雖不是十分地理解，但從感情上還是認同地點了點頭。
何亮轉換了口吻：“到了桔子墟後，還要轉坐啥車呢？”他認為現時的環境，不會象以前那樣，去桔子分場，靠的是走路，便有如此一問。
“爸，現在不叫桔子墟了，是公莊鎮了。下車後轉搭三路公共汽車說行了！”
何亮感到新奇：“哦，現在也有公交車了，如果當時也有的話，我們就不用那麼辛苦地走上它一個多小時！”
何聰盯了盯父親，認為時機成熟，便拋出了積壓在心頭很久的問題：“爸，能問你個問題嗎？”
何亮凝視著何聰，想從他的神色中獲取一些訊息從而好作出相應的答複，因為到今為止，他還未讀懂兒子的心思，也就捉摸不透兒子要提的問題，這是自從他回家後向自己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如果回答得不好，會造成父子之間的隔閡，便小心翼翼地回答：“說吧，有什麼問題！”
何聰也是小心翼翼地說，生怕父親難為情：“你當時，既然這麼愛我媽，為什麼不爭取，不抗爭呢？又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意誌呢？”
兒子的話使得何亮的神情沉重起來：“一言難盡啊！”這也是他一直在思慮的問題，也是感到懊悔的問題。如果當年有今日的心態和思想。那今天的生活又是另一種麵貌。“當時，我們也有抗爭過！”何亮神情仿佛，好像又回到年輕時，與林雪相處的時光一樣：“當我們確定了戀愛關係後，我們就決定不回家，不回城。當時正好博羅縣的文工團到桔子公社招考各類業務人員，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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