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涼涼的冷風吹動紗網窗簾,浮起連動的膨鼓,泄下每縷耀眼的朝陽。
顧樂是被凍醒的,睜開眼的一刹,落地窗大開,岑岑冷風襲入。
記得昨晚她是關過窗的,起身,纖長的雙臂勾住脖頸,慵懶地舒展經骨,一把扯開窗簾,窗外枝繁葉茂,鳥語花香,擎動一室美好。
炙熱的視線縈繞脊梁,顧樂飛快地轉過身,男人靜靜仰靠在她柔軟的床被,咖啡色的瞳凝望她的身姿,大夢初醒的朦朧,波瀾不驚的浮
動。
二人大眼瞪小眼,顧樂恨得牙癢,“允許你到我房間麼?”
難怪落地窗會打開,一個男人竟在她枕讓睡了一夜。
避開她近乎抓狂的目光,時睿徑自起身,清晨地朝陽鋪灑周身,半開的襯衫鬆鬆垮垮,黑發紊亂,絲毫未見平日的貴氣與桀驁,反而多
了恰如少年的蓬勃。
“剃須刀,一次性洗漱用品。”漫不經心的音色,他抓起便利貼寫下自己需要的牌子,兩指夾疊,遞給愣在一旁的女人。
“什麼?”顧樂一頭霧水,“你不打算回去?”
“你沒做過經紀人?九點鍾有個活動,你希望我一身酒氣的去?”時睿解開襯衫,露出紋理分明的蜜色肌肉,徹底無視眼前的女人,朝
著浴室走去。
顧樂一跨步攔住他,哭笑不得,“那是你經紀人的事,與我無關。”
意思是你不能用我的浴室。
“所以呢?”深瞳一閃,他故作白癡,“我有說過讓你回到我身邊,至於同不同意那就是你的事。”
“時睿!”顧樂急急攔住他橫衝直撞的身體,一臉挫敗,“你究竟想要怎樣?”
昨晚發了瘋般喝的酩酊大醉,現在又賴在她方寸之地死纏爛打,折磨她,很有意思?
“想怎樣?隻想洗個澡而已,一個小小的忙也不願幫?”平緩的口穩,顧樂想來,他或許一覺睡的太美,才會如此親切。
“洗完澡就走,我實在沒心血和你折騰。”她折身打開衣櫃翻騰衣服,心裏滿滿都是他昨晚做過的那些事。
權席墨誤會了,誤會也好,他不願她愛上,就這樣誤會著,也少了不少折騰。
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叫囂著不願,昨晚,他氣得砸掉電話,或許,可能,口是心非的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著她。
矛盾的思想分割兩派,撕扯,糾纏,似乎要在她全身炸開,顧樂深知是這是什麼,為情所困,為一個不願被她愛上卻偏偏勾引他的男人
所困。
“不忙就請快點!我趕時間!”冷冷地說完,時睿“嘭”的聲關掉浴室的門。
顧樂身體微微戰栗,才察覺自己失神好久,拔了拔淩亂的長發,望著浴室傳來的水聲長歎聲氣。
在想什麼?眼前的這位大神更難纏。
嘩嘩地流水注入,紫色琉璃水晶窗簾,超大的浴缸,浴室布置的奢華美麗,空氣中彌漫著薰衣草沐浴露的甜膩馨香,每個角落都充斥著
她的味道。
她剛才為權席墨失了神,她要愛上他了…
但是顧樂,我怎麼允許你愛上其他男人。
周末百貨商場做著促銷活動,四處人潮攢動,顧樂站在人群中,隨著平緩的電梯徐徐上升,巨大的廣告橫幅呈現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