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子的驚呼還沒結束,穿山豹們已經露出了尖銳的獠牙;矮胖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一動也不敢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死亡的臨近!
撲在虛空中的八頭穿山豹,像是忽然被什麼擊中了頭部,身形一滯,沉重的跌倒地上——矮胖男人緊閉住了眼睛,並未看到這一幕,麵如死灰的他褲襠已經濕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著。
領頭的穿山豹哀鳴一聲,極其聰慧的轉身就要逃跑。但尚未等它轉過身,頭部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砸,硬生生地被砸進了地裏麵。
四周一片寂靜。
兩男一女不知所措的張望著四周。危險來得太快,去的也莫名其妙。綠衣女子手裏的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她趕緊跑到矮胖男人的身邊,扶住他的後背,讓他躺在地上,憂心如焚地問道:“二師兄、二師兄!你沒事吧?”
高個男人晃了晃,把劍插在麵前的地裏,穩住了身子。他差點癱軟下來,不過還是強撐著,大聲對四周喊道:“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出手救我等性命?還望告知身份,我青葉門受此大恩,當湧泉相報!”
還是沒有回答。九頭穿山豹的威勢,早已把這附近的低階魔獸給嚇跑了。
“不知……”綠衣女子也張嘴就要感謝,卻被高個男人苦笑著擺手阻止了:“袁玫師妹不用喊了。對方是高人,連九頭穿山豹都能輕易解決,又豈會把咱們這種內院弟子放在眼裏?”
他又看了看在生死之地轉悠一圈、昏死過去的矮胖男人,臉色灰暗地從懷裏掏出瓶丹藥,讓三人都服下後,盤膝坐在地上恢複起來。
“關盛師兄,就在這裏……會不會太危險?”袁玫已經快成了驚弓之鳥,無助地問道。
關盛眼睛也不睜的道:“抓緊時間恢複!附近已經沒魔獸了,那人若是想對咱們不利,豈會等到現在?”
滿是荊棘、藤蔓的“大路”間,趙廣一邊奮力砍著前方的枯枝爛葉,一邊奇怪的問道:“哥,剛才你怎麼不讓我出手呢?”
“慌什麼,”趙山河警惕地注意著四周動靜,“誰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進這深山老林幹什麼的?還是先別碰麵的好。”
“哦。”趙廣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是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很快又不明所以的問道:“哥,你咋知道這條路怎麼走呢?看樣子已經沒人走過了,要不是還依稀有些路的輪廓,當真是認不住出來。”
他始終不知道趙振海的存在。
“問那麼多幹嘛,跟著我走就行,”趙山河故意賣了個關子,他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跟趙廣解釋,索性不告訴他那麼多。
整個琅琊森林充滿著熱帶雨林的陰暗潮濕,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連氣溫都低得多。太陽還沒落山,叢林中的能見度逐漸的下降了許多,一絲絲若有似無的霧氣也慢慢蒸騰起來。
沒有絲毫野外生存經驗的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寒冷。趙山河爬上一棵比較粗壯的大樹,找了個相對適合棲身的樹杈,把鋪蓋一攤,這才招呼著趙廣也上來。拿出背包裏的幹糧和肉幹吃了起來。
趙廣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佩服的不行:同樣是一直生活在城池裏的修煉者,自己對這些野外生活常識一無所知,大哥卻做得滴水不漏,看來自己要學的地方還很多呢!
“晚上咱倆輪流休息,每人睡三個時辰。記住,千萬別睡死了!”待收拾完鋪蓋上的食物碎片,趙山河頗有些緊張地交代道,“咱倆都沒來過這地方,鬼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實力極強的魔獸?小心無大錯。你先睡吧。”
趙廣連連點頭。還在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了無數魔獸的鬼哭狼嚎,臉色都有些發白。難怪以前大人們都不讓小孩兒來這森林,太可怕了。
背靠著大樹,望著已經睡去的趙廣,他嘴角邊還憨憨地流出口水,趙山河把胳膊枕在腦後,無聲地笑了笑,也閉起了眼睛。
可他的元神卻隨即出竅,圍繞著這附近來回飄蕩著。
那便宜師父趙星宇的魔鬼訓練,不僅僅讓他倆的靈力突破了,也讓趙山河的元力增加了不少。他已經維持穩定在了第一境第八階,元神可在百丈範圍內來去自如。
如果訓練的時候,元神出竅跟趙星宇對抗,他鐵定不是對手。不過趙山河心裏有數,這招是賴以自保的最大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輕易使用。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些擅長精神攻擊的魔獸,敏感地覺察到元神的存在,試探性的放出精神力打量個不停。發現比自己強大,低低地嗚咽一聲,悄然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