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鄭南峰實在是放不下那批兵器,趙山河也隻能把金甲和上官鈺的項鏈借給他,讓他自己去挑選幾件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家什,之後拿到拍賣行也能換些銀兩。
夜色逐漸籠罩住蒼茫大地,琅山山峰上的白雪在夜光下映照出淡淡的寒光,偶爾會有一兩條流星劃過天空。趙山河已經生起了篝火,興致勃勃地烤著打來的野味。
上官鈺坐在火堆邊,定定地望著他,臉上紅撲撲地。在她的不到二十年的生命裏,還從來沒有跟男人單獨相處過。義父上官無忌為了家族利益,花了很久才說服並把她送到趙家,卻沒料到趙山河會把自己給帶出來。
越跟這個小男生接觸,就越對他感到神秘莫測。他似乎什麼都懂一點,又似乎什麼都不懂;對弟弟的近乎溺愛,對下屬發自真心的關懷,都讓自己印象深刻。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趙穎在跟前忙前忙後地打雜,給打來的野味去毛剝皮,砍來柴火,又毫不停歇地打坐修煉。在她心裏就沒這麼多想法,隻覺得比天天呆在族內有趣多了!這才是修煉者應該有的生活嘛。
“搞定收工,吃飯了,開動!”眼瞅著肉上已經滋滋冒出了濃香味,趙山河食指大動,得意萬分:什麼都丟了,就是這烤肉的手藝還沒丟!
本來沉沉欲睡的趙廣忽然間來了精神,搓著雙掌歎道:“還是大哥烤的肉好吃……今晚又有口福了!”
趙山河笑罵著遞給他一根大雞腿:“少羅嗦,從明天起你得跟我學,以後這活就是你的了。哪有讓大哥伺候你的道理?小心回去後我告母親去!”
相對於趙廣粗獷的吃香,上官鈺和趙穎就斯文的多,拈起指頭撕下一條條的小肉塊,含蓄地用左手護在下巴上,生怕油滴到衣服上。一時間誰也不開口說話,隻聽見趙廣吧嗒的嘖嘴聲。
四個人都吃完了飯,還不見鄭南峰回來,趙山河眉頭一皺,這老家夥幹什麼呢?那地宮都快被自己翻個底朝天了,也沒找到別的好東西。
“哎,你明天……能不能教我劍術啊?”上官鈺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猶豫半天,用胳膊撞了撞他。
趙山河訝異地回道:“可我真的不懂劍術。你的實力已經很強了,隻是缺乏實戰經驗而已。不用怕,明天咱們開始獵殺高階靈獸,就都交給你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用啊?”上官鈺臉色忽然變了,聲音也清冷了起來,“嫌我沒用就直說,我等會兒就走,不給你添麻煩!”
趙山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丫頭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了,原本自傲,可是經過驚險的環境後就開始自卑起來。他清了清嗓子,湊近低聲道:“想知道我在那地宮遇到誰了麼?”
“你遇到誰關我什麼事!”上官鈺本能地往旁邊挪了挪,一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模樣,“不就是玄元宗的人麼!”
趙山河似乎沒聽見她的話,用剛好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顧自地說道:“剛下去我就傻眼了,城門後麵是個迷陣,如果不注意看城牆上的提示,隻怕走不出來……”
漸漸地,三人都被他的親身經曆給吸引住了。沒有添油加醋、沒有任何渲染,可即便是這樣,上官鈺也聽得異彩連連,時而緊張時而興奮,難怪讓自己等在上麵。十幾個殺手,四個武尊一堆大武師,換成是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來?
當聽到趙山河利用金甲的特殊功能,指揮數百兵馬俑圍攻那四個武尊時,上官鈺的嗓子都有些說不出話,太震撼了!地宮裏竟然會有這麼強大守衛,別說是武尊,就是武聖也占不到便宜啊!
“對了對了!”趙穎像發現新大陸般驚叫道,“那四個家夥身上肯定有好東西呢,怎麼不拿走啊?”
“我也想,可是……都完全不能用了,要麼就是壞了要麼就是打不開,沒意義了,”趙山河苦笑道,“那個手鐲肯定是個空間裝備,可就是打不開。”
“空間裝備?那叫須彌鐲,笨死了,”上官鈺一臉遺憾地往火堆裏扔進一塊小石子,嘟著嘴不滿地道,“我聽義父說過,這等寶物在天玄大陸極為罕見,因為沒人能夠煉製。北嶽峰峰主韓正平曾經有過一枚,不知從何而得。後來賞給了長老王銘,可王銘卻被沈醉給刺殺了……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莫步光的手裏,還真是奇怪。”
難怪那天韓正平這麼大的火氣,要為王銘報仇殺了沈醉!趙山河豁然開朗,感情對方根本就看不起自己這個小家族,根本就是為了那手鐲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