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1 / 2)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不管走到哪裏,人都不是很多。何遠狠下心來,跑出了商場,順著一個方向一直跑下去。黑衣人緊跟在他身後,保持一定距離。何遠跑的時候時不時猛地停下來,趁著黑衣人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回頭看看。

這個做法確實有效,他已經可以確認身後的人群裏,誰是一直跟蹤著自己的人。他依舊戴著一個黑色口罩。何遠回頭看他的時候,他毫不避諱何遠的目光。何遠總覺得這個眼神十分熟悉,像在哪裏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跑著跑著跑到一處不見人影的地方,黑衣人跟到這裏,隨著何遠腳步的停下,他也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既然突然到這裏來偷何遠的珠子,那他應該是事先知道珠子在何遠身上不是盲目過來偷的,昨夜沒拿到珠子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棄。果然,今天又跟蹤何遠起來。

何遠覺得這黑衣人是逃不過了,不如跟他把話攤明,或者分個勝負,不然自己整天心驚膽戰地保護著這珠子也不是個事,畢竟不管自己跑到哪裏都能被他盯上。

何遠轉身問道:“你是誰?”

黑衣人雙手插在兜裏,幽幽地盯著何遠。

“我知道你不是啞巴。”

黑衣人開口說道:“我是誰不重要。”

何遠聽過這個聲音,以前看身形與眼睛他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人,現在聽到他的聲音他更確信,這個人他一定見過,隻是不大想的起來。

“是誰派你來的?”

“這個你不必知道。”

“快說。”何遠在心裏暗自罵了一聲,跟蹤自己這麼久,竟然自己還不必知道跟蹤自己的人是誰,難道自己是案板上待殺的豬羊嗎?

“說了你不必知道,你不要再費口舌了。”黑衣人冷冷地說道。

“我不必知道?”何遠反問道,“那我總有必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偷我的項鏈吧?”

“我老板要拿它一用。”

“用來做什麼?”

“不關你事。”

何遠有些頭大,這個黑衣人壓根沒法講理。跟蹤自己自己還沒不必知道為什麼跟蹤,偷自己的項鏈,偷到的用處還不關自己的事。

何遠想了想,自己的身手不是黑衣人的對手,他隻能繼續跑起來,好在這裏巷子多,要甩掉黑衣人還是很容易的。

他在巷子裏穿梭來去,他對這裏毫不熟悉,隻能憑借感覺跑。好幾次他以為甩掉了黑衣人,轉身一看,黑衣人正在他身後尋找他,或者向他跑過來。終於他跑出了巷子,黑衣人也沒有追上來。

他叫了一輛車開往市中心,他還是打算住在那裏,雖然不論在哪裏都可能被黑衣人找到,但不得不說,那裏治安相對好些。東西丟不丟不要緊,小命要保住。

車開到市中心,何遠並沒有在昨天的那裏住下,而是重新找了一個住處。如果黑衣人沒跟上自己的話,那他暫時是不會找到這裏的。

入住後的何遠把珠子緊緊地係在脖子上,才安心地睡覺。

他做了一個夢,他好久沒做過夢了,自從離開鏡西,每一天不是過得驚險就是像生活在一場迷霧裏一樣。

夢裏他回到和穀雨吵架的那天。

穀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懷裏抱著自己的貓。自己端了一杯水過去給穀雨,穀雨沒有喝把它放在一邊。過了一會,他又拿了一個蘋果給穀雨,穀雨仍然在看電視,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他有些無奈,穀雨近來好像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自小跟著何程長大,何程忙著工作,很少有時間照顧他,因此他與人格外疏遠,而一旦有可以依賴,他又是總纏著人家,像沒長大的小孩,需要別人全部的注意力。

他從穀雨手裏接過黑貓,坐到她身旁,摟著她,頭放在穀雨的肩膀上,對著穀雨的耳朵說道:“我們結婚吧。”

這已經不是何遠第一次說起這個問題了。以前許多次穀雨都耐心地告訴他,她現在不想結婚,她想再等幾年。最近雜誌社裏忙得焦頭爛額的,時不時被社長叫到辦公室裏一頓罵,一邊又要催那些懶得跟豬一樣的無名小作者交稿。她一肚子的脾氣無處發泄。她自知最近一段時間對何遠有些怠慢,好不容易抽出個空閑時間,穀雨隻想好好陪陪何遠。卻不想何遠又提起這個。

“怎麼又說這個?”穀雨問道。

“我想跟你結婚了。”何遠盯著穀雨的眼睛真誠地說道。

“再過幾年吧,我現在還不想結婚。”穀雨有些疲憊。

“再過幾年?那是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