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沒有本王的準許,不準離開半步!不然,就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一邊忙個不停的男人,竟還有工夫對她下出如此不符常理的命令。
對上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張天恩還能怎樣?隻能選擇留下。
一開始還以為這個男人不過就是性情暴戾,眼下看來,這心態早已不知道扭曲成什麼模樣了?
不過就是看戲罷了!他演戲的都不怕,她還有什麼不敢留下的?真當她是那種不經人事的懵懂少女?
於是乎,張天恩就這樣若無其事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自動屏蔽掉外界的一切。
對上冷眼旁觀的張天恩,剛才還興致勃勃的花弄月,莫名就失了所有興致。再看向身下承歡的女人,就更覺惡心至極。
徑直一把將女人提起來推了開去,伴隨著慍怒的聲音響起:“滾!”
女人的尊嚴,在這個男人的眼裏,到底算什麼?短短時間,就有兩個女人,被此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張天恩是越發看不透了……
花弄月一雙眼漲得通紅,似一頭發怒的豹子,緊盯著張天恩,氣喘籲籲。
他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此反常,竟然會對一個姿色平庸的女人有了莫名的渴望。可氣的不僅是這個女人偏偏如此不識抬舉,更令他氣憤難消的是,他竟然生平第一次會“信守承諾”?
自他明曉事理以來,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勝者為王敗者寇。若想成大事者,必須得狠。隻有拋開一切兒女私情,他才能變得無堅不摧,無往不勝。
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決定,亦沒有人能夠違背他的意願。因為凡是膽敢違逆他的人,早就不在這人世間了。
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膽敢如此不識好歹,卻還能存活至今的人。
“殺啊……”
正愣神間,隻聽得賬外突地嘈雜一片。
“稟王爺,是星國人夜襲我方營帳。”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傳令下去,一個不留!”
花弄月咬牙切齒出聲,渾身上下,被森然的殺氣籠罩得密不透風。
“是!”
花弄月僅幾個動作,就已將繁複不已的長袍穿上身,臨走前還不忘對著她耳語道:“你最好乖乖呆在這裏,不準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到底是怕她趁機逃跑?還是怕她受到傷害?花弄月自己也有些弄不清自己的真實意圖了。
“嗯!”
她淡淡回應,眉宇間依舊透著不鹹不淡的冷漠。
對方既是有備而來,一場惡戰怕是免不了了。張天恩又不是傻子,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出了主帥營帳,張天恩這還沒走出幾步,就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本能上前,順勢撿起地上散落的一兩件男人的裏衣,輕輕覆蓋了上去。下一秒在觸及到女人空洞的眼神之後,才淡淡出聲:“值得嗎?”
她早知道這個女人是以自己做餌。她佩服這個女人的勇氣,但同時也不免不屑。
女人早已心如死灰,聞得這二字之時,卻突地眼睛一亮。不過僅僅片刻又死寂如初,沒有半分神采,近乎囈語地自嘲出聲:
“值得?哼!什麼是值得?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又何來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