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無殤走的時候，依舊沒有表態。所以，她亦不知道自己今次是否會泣血而歸。
再次踏足“是非之外”，心情倒沒有想象的那般沉重。
對於她的到來，紅緋霓眼中疑惑之色絲毫不加掩飾，麵上倒是維持著應有的客套。
“無殤來了嗎？”
張天恩淡淡出聲，無心顧及其它。
聞言，紅緋霓眼中快速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不動聲色道：“請恕在下失禮，不知夫人今日前來之意？還請明示！”
張天恩並沒有立即回話，視線在屋中一掃而過，意有所指。
紅緋霓立即領會出聲：“你們都退下！”
待眾人散去之後，紅緋霓難得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急切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一開始，他實在猜不透她的來意。隻在聞及對方說起無殤，才有些懷疑她與其他人一樣，都是衝著那個物件兒來的。
當下就不自覺警惕了幾分，畢竟此人身後代表的是琉璃殿，是鬼域。若鬼域當真也存了心思，不免越發替無殤擔憂起來。
張天恩自是還不知道無殤所卷進的是是非非，所以也就並未過多在意紅緋霓眼中的防備之意。
“紅老板，倘若有一天，一個素不相識之人找上門來，說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會信嗎？”
紅緋霓也被她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遲疑道：“恕在下愚鈍，還請夫人解惑！”
“也就是說，如果你最好的朋友，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回來時，甚至連容貌都變了，你還能認得出來嗎？”
張天恩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殷切期盼。
原本一臉防備的紅緋霓，這才開始認真審視起眼前之人。聰明如他，自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會平白無故道出這樣一席話。隻是，對於她真正意圖，卻也始終有些猜不透。
半響，紅緋霓才咬牙出聲：“紅某愚鈍，夫人有話不妨直說。”
對於紅緋霓沒能認出她來，張天恩當然不意外。畢竟，此刻她的身上，可是半點都沒有君如楓的影子，誰又能輕易將此二人聯係起來呢？
“紅緋霓，你曾說過，以後你就是我的娘家人，你可還記得？”
張天恩緩緩道來，眉眼中透著的熟悉，讓紅緋霓不自覺微怔當下。
“你，你是……”
“不錯，是我，我回來了。”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紅緋霓將腦袋搖晃得跟什麼似的，怎麼也不敢相信。
且不說這件事本就令人難以置信，就前些日子，花弄月才剛弄出那麼一好戲，就由不得他不防。
對於紅緋霓的謹慎，她絲毫不覺有何不妥，也不著急，繼續道：“我給你畫過無殤的肖像，那畫你可還留著？”
“娘家人”一事，就已經算是他們兩人私下的秘密，無殤的肖像，就更是不可能為外人知曉了。畢竟他一直都很小心地珍藏著畫像，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難道她真的是君君？
紅緋霓眼神之中的動搖，她看得很是真切，便半是打趣出聲：“以前我就說過，切不可被外表所惑，說不定裏麵住著一個半老徐娘……”
“你真的是君君！”
話雖問出口來，卻並沒有半點疑問的意思。
難怪上次見她，就覺著有些奇怪，此刻，他便能斷定，她就是如假包換的君如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