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或許隻是無心感慨,霍陵卻沒辦法不注意,剛好事故中去世的女生就是公司的員工,調查起來也比較方便。
的確像他二哥所說,他太太的性格,越來越像那位女生了。
如果霍陵之前沒有心存懷疑,遇到這種事,大概就從科學的角度解釋了,可能是他太太良心不安,潛意識的模仿那女生的性格。隻是霍陵更清楚,她此前根本不認識那女生,試問她怎麼去模仿不認識也不了解的人?
她跟楊家人保持通話,也是那一次查到了,更甚至連他們談了什麼內容,他都知道,所以才會更懷疑,剛回國那陣子她連普通話都說的生硬,是怎麼毫無障礙的跟操著方言的楊家人交流的?
從那個時候起,霍陵就更留意了,在大崗村取一次景,是他同意加盟節目的要求之一,對外解釋是說要給他太太一個驚喜,所以誰都沒透露,包括吳哲,簽合同的時候還特意把這一條放在單獨的協議裏,保證他太太察覺不到。
霍陵這麼做,是想徹底證實自己的猜測,但其實還沒到大崗村,他都覺得已經能確定了。
事實上他剛同意錄這個節目的那會兒,她就已經露餡了,那一次對腳本,連吳哲都奇怪她怎麼對農村這麼了解,雖然她的解釋很正常,但是對他來說,太多的巧合,已經離事實相差無幾了。
就差她親口承認了。
困擾了自己這麼久的問題,就該得到真相了,霍陵難免有些失控,迫不及待的就問了出來。隻是他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
隻差臨門一腳,霍陵卻主動放棄了,就像當初覺得沒必要問那個她為什麼改變一樣,現在他也突然覺得不需要答案了。
如果這樣她才能安心待在自己身邊的話,又何必逼她呢?
霍陵依然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深深的呼了口氣,有點自我解嘲的想,他這也算情種了吧,這麼大的事,居然說妥協就妥協,真相就在眼前也不想知道了,隻要她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就這樣糊塗的過下去,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放在古代,他估計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暴君了吧?
秦詩儀哭著哭著,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一抬頭,就看到霍陵還沒有收回去的嘴角,不由怒目相視,她都快哭成傻逼了,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好了。”霍陵趕緊拍著她的肩,轉移了話題,“明天下午就出發了,咱們還得收拾行李,明天幹脆請一天假吧,上午去買點禮物?參加婚禮總不能什麼都不準備。”
秦詩儀淚珠還掛在臉上,依然怒視霍陵:“我沒說要去。”
都到這份上了,還在跟他裝呢。霍陵裝作沒看到她閃爍的眼神,理解的點頭:“也是,你剛換了崗位,現在的確走不開,那就不去吧,我跟小傑幫你去喝喜酒就行了。”
秦詩儀的理直氣壯頓時就不管用了,臉色微變,開始扯著霍陵的袖子,有點糾結,但還是想親眼看她大哥結婚的念頭占了上風——如果沒條件也就算了,現在霍陵都給她把理由和機會找好了,跟著節目組一起出發,誰也不會覺得奇怪。
她沒道理為了一時之氣,把這種好事往外邊推啊。
“那個……小傑過生日,我不在旁邊好像也說不過去。工作再怎麼樣也比不上孩子重要啊。”
“可你不是說已經跟小傑商量好了?放心,小傑很聽話,他不會怪你的。”霍陵一臉的義正嚴詞,想了想,又補充道,“再說了,又不是我過生日。”
暗示的太明顯,秦詩儀裝不懂都不行,幹脆咬咬牙,忍著肉麻道:“其實也不全都是為了小傑啦,我主要還是舍不得你。”
看她眼巴巴的樣子,霍陵忍住笑意。他之前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現在卻覺得這樣也挺好。還有什麼比她可憐兮兮求著自己更有趣的呢?
“這麼舍不得我啊?”霍陵拉長聲音,滿臉不信任的看著秦詩儀。
這是嫌棄她光說不做的意思?
撒嬌她還是會的,秦詩儀想了想,還是豁出去了,本來窩在他懷裏的,幹脆起身換了個姿勢,跨坐到霍陵腿上,橫過雙臂摟著他的脖子,一副磨人的小妖精樣,靠在他懷裏纏磨:“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在你身上不起來了!”
霍陵輕笑,戲謔的看著她,“你還挺貪心,要我這樣抱著你去?”
秦詩儀臉一紅,鼓起眼睛瞪他。
霍陵又是一陣笑意,笑完才好整以暇的道,“求人總要有點求人的樣子吧,你不好好表現,我怎麼知道帶上你值不值得?”
誰知道他想要她哪方麵的表現,很有危機意識的秦詩儀掙紮道:“是你先叫我的啊,這不算求人吧?”
霍陵理所當然的點頭,“可你不是拒絕了嗎?”
秦詩儀:……
既然要求人辦事,不出力是不行的了,秦詩儀這一天的確很賣力,大半個晚上,臥室裏都在折騰,再好的床也經不住這速度,吱呀吱呀的想了好一陣。
他們是匆匆回臥室的,窗簾隨手一拉,還有一條拇指寬的縫,燈光從縫隙中透進來,投射在牆上的影子越發清晰,纖細的身影吭哧吭哧的上下移動,最後實在沒力氣,身子徹底趴下去,牆壁上隻有一個線條優美的幅度。
房間裏,女人平複了一下急促的喘息,有氣無力的求饒:“我真的不行了……”
“明天訂機票,那邊的工作人員會跟吳哲統計人數……”男人的聲音暗啞,還透著一絲好整以暇。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QAQ”
隨著話剛落音,吭哧吭哧的身影又出現了。